月辛凡就这样一直坐在沐白身旁,盯着远方的太阳升起。
“那个,”月辛凡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带着我不觉得麻烦吗?”
“我感觉你本事挺大的,带一个拖油瓶,不会影响你的行动吗?”月辛凡转过头,看着沐白。
“这个问题,你以后会懂的。”沐白微笑着。
月辛凡想起了那天溥薰找到自己时的场景。月辛凡思索再三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比较自在。
“我们到底在等什么?”月辛凡忍受不住沉默,开口问道。
“等就是等。”沐白平静地回答道。
月辛凡咂咂嘴,有点不理解,有点烦,有点不爽。
“那我问你,你想等什么?”沐白看向月辛凡。
沐白的眼瞳是雪白色,它的形状像一个雪花,月辛凡在她的眼瞳里,就像身处漫天大雪中。
“我不知道。”月辛凡低下头,不再与沐白对视。
“说实话,我没有什么想干的事。”月辛凡从沙滩上抓起一把沙子,然后手中的沙子缓缓地随风落下。
“等等。”沐白开口说道。
“怎么了?”月辛凡抬头,不解地看着沐白。
沐白嘴唇翕动,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她的口型,月辛凡很熟悉,她在讲两个字。
“我先去岛上侦查一下情况。”沐白笑着起身,在月辛凡的注视下,走向了身后的树林。
“那两个字……”月辛凡学着那个口型说道,“死亡。”
死亡,月辛凡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人问死亡像睡觉一样吗?月辛凡只能回答一半,大多是痛苦得失去了意识,意识再也无法苏醒,那便是死亡。
可月辛凡却再一次醒了过来,那真的算死过一次的人吗?
等等,月辛凡发觉了,思考自己是否死过一次有啥意义呢?死过一次就死过一次呗,没死过就没死过呗。又不像与别人争执一样,证明了自己技术好,自己道理正确,就可以赢过对方。
死亡,她到底要传达什么呢?月辛凡用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摩挲着,柔软,富有弹性。
我到底又想知道什么呢?月辛凡突然发觉自己对世上的任何事都觉得无感。
离没了,夏银柳走了,月辛凡却觉得……平静,是因为没有心的缘故吗?月辛凡把手放在胸口,那里再也没有“砰砰砰”的跳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