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观去,整个房间没有一扇窗户,逼仄,狭窄,压抑,昏暗……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从窄小的房门进入后,宛如进了座不见天日的牢狱。
柳湘宜只是无所谓的勾了勾唇,然而很快,她就明白了之前谢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座不见天日的屋子,她被锁链困在其中,再也见不到旁人,听不到旁的声音,她的世界只剩一片寂静和黑暗,唯一能见到的只有谢敛派来的教习嬷嬷。
教习嬷嬷每日晚间来一个时辰,只有她来时屋内才会点上一盏如豆的灯火,不管柳湘宜问她什么,她都不会说任何一句旁的话,只会在她耳边一遍遍重复同样的话。
“谢敛是你唯一的夫君,他是你的天是你唯一的依靠。”
“你爱谢敛,你们二人是世上最密不可分的夫妻。”
“夫为尊,不可忤逆夫君,何时何地都要顺从谢敛。”
她说一遍,强硬的让柳湘宜也重复一遍,只要她稍有不从,长长的钢针便会刺入甲间,钢针很细,并不会留下什么明显的伤口,但是疼意却是分毫不减。
每日走之前上好药粉,这是宫中的秘药,疗效很好,往往到第二日伤口就看不出什么端倪,日子就这样就这样一天一天的重复下去。
十指连心,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柳湘宜疼得呼吸都要呼吸不上来,却依旧挺直着脊背反抗。
“你让谢敛死了这条心,你告诉他,他不会如愿的。”
李嬷嬷只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痛的浑身颤抖的人,任凭她说什么,只会重复自己的话语,手上的钢针毫不留情的刺入甲间。
一天又一天,柳湘宜也不知道自己被困在黑暗中多久了,她渐渐开始精神恍惚,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要听到开门声就止不住的浑身颤抖,刚开始的铮铮铁骨也终于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逐渐软了下去。
“谢敛是你唯一的夫君,他是你的天是你唯一的依靠。”
“你爱谢敛,你们二人是世上最密不可分的夫妻。”
柳湘宜只是恍恍惚惚的看着她,双眼通红,清瘦的面上不带半分血色,干裂的唇瓣无意识的轻轻翕合,尝试着开口重复。
“我爱谢敛,谢敛是我唯一的夫君。”
闪烁着银光的钢针终于被收了起来,李嬷嬷一向面无表情的面上也终于出现了抹微弱的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