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刚心里有点怕,他觉得早晚要谈出轨这件事,但又非常怕谈这个,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会不会很激烈,他纠结。
陈义刚一直耗到十一点才去洗澡,洗完澡上了床。曾菲菲开始是背对着他,虽然盖着被子,依然有动人的曲线。陈义刚想,也许有不止一个男人在策反她,可能这个美丽的身体本来就不该是他的,自己只是借用一段时间而已,想到这儿他又伤感又气恼。
曾菲菲知道他在身边,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陈义刚与她并排坐在一起。
两人沉默了片刻,还是曾菲菲先开口了。“老公,钱小美说的事是真的,不过已经结束了,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种事,如果你心里过不去,我……我同意离婚……”
陈义刚继续沉默着,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大概僵持了两分钟,陈义刚低声说:“你觉得婚后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曾菲菲摇摇头:“说不清楚,我们总是各忙各的,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刚结婚的时候,我认为你会给我带来安全感,但是后来虽然不缺安全感,但又觉得你和我想象中不一样,你似乎毫不欣赏我,不爱我……但是渐渐地,我又觉得你是我最亲的人了……”
“我现在不知道到底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
“我错了,可能是闪婚也错了吧……没有互相了解的过程……”
“我想如果我们当初把结婚的消息公之于众,办个婚礼,走了一切该走的程序,是不是有助于适应已婚的角色……”
“我想问……你能原谅我吗?”
“不能……”
转眼到了四月初,钱小美再过一个月就要去巴黎了,会呆到明年八月。她约曾菲菲见面,两个人再次去了五道口,一起照大头贴。拍完照,坐在咖啡馆,曾菲菲告诉她,自己可能要和陈义刚离婚了。
钱小美震惊了,担心与那次自己酒后失言有关?曾菲菲笑了一下,既然是闪婚,闪离的概率也会很大吧。这样也好,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结过婚,这一年多就当做了一场梦吧。
“你真的愿意离吗?”钱小美问。
“说心里话,我不愿意。”曾菲菲叹了一口气。
她看了一眼窗外,说:“你记得欧-亨利的小说《警察与赞美诗》吗?一个小偷,为了能返回监狱,做了些坏事,但没有被发现,后来他听到教堂里的歌声,终于感动了,想做一个好人,不再犯罪,警察却抓了他,硬要把他送进监狱里去。”
“我现在就有类似的感觉。有一段时间,我对自己的婚姻特别不满意,觉得丈夫并没有像以前的男朋友那样呵护我,讨我欢心,好像在婚姻里得不到任何精神上的满足。我甚至一直懒得和别人说我结婚了,就那么得过且过,后来又遇到丁麦,很难拒绝来自他的诱惑。
“苗豆豆去加拿大之前,和我聊过一次,她说女人也许有过很多风花雪月,但是那些男人并没有娶你,而真正和你生活在一起的是现在的老公。无论怎样,一个愿意与你结婚的男人是准备好了承担这个女人一生的,是有责任感的表现,应该珍惜他。她说的是她的老公,但是我想到了陈义刚。
“我无意中看到过他的博客,其实他心里很重视我,几乎每一篇或多或少都会提到‘我的老婆’,很多已婚男人做不到这样的。他不太会表达,我曾经觉得这是没情趣,但现在想来没情趣不一定就不是好男人,陈义刚是好男人,我领悟到的时候有点晚了。”
钱小美轻轻地摸了一下曾菲菲的手,说:“对不起,那一天我喝多了,正好在酒吧碰到陈义刚,当时我还在为你和丁麦的事耿耿于怀,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就把事情告诉他了。第二天一早,他问我是不是真的,我就说我是羡慕你们太幸福了,瞎编的。也许他还是信了前一天的话,我真是太可恨了……”
“不是你的错,亲爱的,你又没有瞎编……”曾菲菲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