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巴忽然大大咧起,双眼挤成了一条缝,然后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阿嚏——!!”
唾液,鼻水,泪花,溅成一串迸射的光点。
苏梦几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打法,她几乎是本能的头皮发麻,足尖一顿,长剑骤然下划,从地上划起一片积雪,雪花向前激射,挡住了那些污物。
雪花落下。
王虚空已拔刀。
他笑的狡诈又无辜:“你借光,我借喷嚏,并无什么不同。”
苏梦很难形容现在的心情。
她笑不出来,只冷冷道:“你打喷嚏的时候,耸肩闭眼,身上至少有二十五处破绽。”
王虚空道:“可是你没有进,而是退了。”
他手中的刀冰冷锋锐:“现在你拔剑,我拔刀,我们又到了一样的起点。”
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这样的……
苏梦想不出来形容词,王虚空这种风格是她生平仅见,她有种想要迫切结束战斗的冲动。
可此时光黯淡了。
余晖燃尽了最后一丝光亮,坠入了雪地的尽头,那方才还昏黄的天色,成了一抹淡淡的青灰。
王虚空在光消失的一瞬间出刀。
大刀卷着冰冷的空气,发出沉闷的破空声,然后撞上了剑,剑鸣清脆。
王虚空的刀举重若轻,质朴无华,蕴含着大巧不工的哲理,他的刀每一招都清晰的拖着刀的影子。
苏梦的剑奇诡迅疾,精巧而周密,仿佛一张没有缝隙的网,一盘没有余地的棋,她的剑时隐时现,每一招都有真有假,暗藏着廿余种变招。
可王虚空的刀每一次都看破了虚招,迎上了实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