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陛下说出谋反之人乃是沐国公府赘婿陈稳的时候。
所有的人先是不信,随即是错愕震惊。
良久,一位年迈的老臣首先站出,声音颤抖,带着几分悲愤。
现在朝堂之上,大臣几乎都换了一批,已经完全不复往日光景。
“陛下,当年沐国公府、陈国公府,都是世代忠良将,怎料今日却出了逆贼子!”
“实在是家门不幸,国之不幸。但沐家陈家有此逆子,是否也该问一问天恩何以至此,是否也归咎于十皇子呢?”
他的话,似是责难,却也含无奈,引得堂下一阵低语,有附和。
更有几位文臣点头称是,言及沐家昔日之功,今日之过,痛心痛惜。
一旁,一虎背熊腰粗犷的将军,是袁崇焕之前的手下,拍案而起,声音如雷鸣。
“此言差矣!末将以为,实乃十皇子纵容不下所致,若非其诬陷平夷银甲军,何来今日之乱?”
“十皇子若不死,如何平息沐兰之怒?”
他的言,一石激起千层浪,文臣中纷纷响应,有怒言杀十皇子以求和。
以安大局,更有言十皇子之过,非一死可赎。
正当朝堂议论鼎沸,韩立轻抚袖,站出,声音冷静而沉稳。
“众议皆偏颇,今之局,非杀一人可解。沐兰将军之死,已成事实,杀之无益,反激其怒。”
“陛下,当下之计,宜一面查十皇子之过,严惩以正朝纲;一面,诚意抚慰陈稳,示公,许以和谈。战非解,和方长治本。”
他之言,如清风,让朝堂一时静默,众臣皆低头思量,韩立之言,或许真解此局之钥。
靖皇坐高位,静听朝议,面色沉思,眼眸中闪烁复杂。
他深知,朝堂之议,各怀私,皆非易决。终于,他开口,声音深沉而威严。
“十皇子之过,朕心有数,但十皇子已被打入冷宫数年,这些年表现你们也看到了,朕不忍深究!”
“至于陈稳,诚如诸卿所言,非战可解,朕将派使议和,望陈稳顾大局。至于沐兰将军,其忠烈,世人皆知,当记史册,入临烟阁,以昭后人。此举,先谋而后动,非躁行。”
临烟阁,大靖流芳百世的大功臣,陨落之后的记挂之地。
靖皇的意思目前依然是放过十皇子,同时安抚陈稳,希望退兵!
“诸位爱卿,谁愿意成为去与陈稳谈判的使臣!”
瞬间朝堂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