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乔硗忍不住道,“既然你们负责人民的撤离,就有理由保护人民的安全,不然的话,人民交的那些税到哪里去了?
这是因为你们管理不当导致的踩踏!”
“到哪里去了,我想,新联邦的每一个人应该都很清楚吧?”医生讥讽道。
三人齐齐一愣。
“不用多废话了,新联邦能够派出舰队将你们带上船,你们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死在帝国舰队手里的数千万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医生看向他们。
“你们究竟要不要救她?
不救的话,就不要浪费床位,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们的救援。
每拖一秒,其余人被救活的可能性就会少一分!”
“就不能先换上吗!?然后以后再还上。”姜游抱着达雅看着那医生,眼神几近恳求,“你应该也有孩子吧?你难道就忍心看着这个孩子在这么年幼的时候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死去吗?
你们完全有能力避免这一切!”
“正是因为我有孩子,所以我才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
医生不去看达雅那稚嫩而绝望的眼神,而是看着姜游。
“孩子,你还年轻,你今后总会明白的。
在这个国家活着,首先要做的,就是丢掉你心中愚蠢的仁慈。
如果我违反规定将脏器换上去,那么,这个脏器的账单就会算到我的头上。
我已经见到过很多个这样愚蠢的同行,因为这种不必要的仁慈,而导致欠下巨额欠款,家破人亡了。
而那些被救活的人,大多都不会感激医生的仁慈,反而是唯恐避之不及。”
姜游一时无言,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了看四周,其余正在等待亲友的人,一些医生也正在向他们询问意愿。
一些人直接在角落中掩面哭泣,垂首顿足,憎恶自己的无能,低沉的哭声在这长廊上回荡,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