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是钢琴伴奏的版本。
对于沈景州这样的音乐人,音乐已经是灵魂的一部分。
春念人垂下眼,听得很认真。
沈景州轻轻往后一靠,腰抵在调音台边缘,静静低眼注视着她,不做声的等她听完。
然而他目光是从上落下的,能看清录音室里的灯光刷在她睫羽上,那纤细的尾梢泛着透明的微光。
好像初春太湖春柳下的细细粼光。
一切都静下。
他看得那么认真,前所未有的认真。
就像在用目光无声述说着一个秘密。
你不知道,你离开后,重生对我来说是一种劫后余生。
……
距离上次春念人去极幻天音,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
她忙碌完今年古琴考级的评委工作,才发现沈景州这个月在海市的演唱会的时间已经过了。
昨晚一场,今晚一场。
现在是晚上十二点整,正常演唱会一般都是晚上八点开始,十点结束。
前日里,她像上次一样送了花祝贺,托了陈谦转交,应该会送到。
提着琴箱独自走出学校,夜晚正门这边人车稀少,就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奥迪8。
在京州这种扔一板砖下去,砸的不是奔驰就是宝马的地界,奥迪也不算引人注目。
望着春文琴的车亮起前灯,然后驶了过来,停在自己面前。
春念人抬手拉开车门,瞬间感受到里头寒浸浸的空调冷气直往外冒。
她自如地坐上车,认真问道:“妈妈,您想做什么?”
春文琴并没有理会她,先吩咐司机回南山路,再次严肃提醒春念人。
“我之前警告过你,你有把我的话当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