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向着目的地而去。
陆扬提前接到通知,站在殡仪馆的大门外等候。
他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装,衣摆在秋天渐凉的风里鼓荡着。
很快,荒凉的天际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陆焕所乘的车到了。
她没有叫司机,而是自己独自驾车过来的。
她甩上车门就闷着头往里走,并不去看陆扬,
“带我过去,他人在哪?”
*的,竟然在这地方……真是邪了门了。
陆焕左右张望,在这不大的地方,几眼就瞧个清楚,这里有些冷清,没有更多的人在。
也没有那个黑衣男人。
“烧了,没了。”陆扬在她身后回答。
陆焕停住脚步,简单的四个字在她脑中缓慢溶解吸收。隔了一会,她才偏转过头来,语气迟疑,
“他……?”
“他死了,是自杀。我受他生前委托,送他最后一程。”
陆扬抬抬手,示意她一起走去一间不起眼的小屋。
桌上一个黑色的骨灰坛安静的摆在那里,用手触碰一下,还有些微的热度,尽其所能的暖了一下冰凉的指尖。
陆焕触电般抽回手。这样违和的触感和现实的冲击让她胃里有些翻涌,手指尖也变得更加湿冷发麻。
陆禹真得死了。
虽然他变了模样,却仍然以这样沉郁的黑色包裹自身,又一成不变的静默,好像没有改变过分毫。
她感觉自己手心那种黏腻的血的错觉又出现了,于是神经质的在衣服上不断擦拭着掌心。
“家主,这个怎么处理?”陆扬从他随身带着的一个包里拿出一把手枪。
手枪被密封在塑胶袋内,还残存着隐约的红色。
陆焕接过袋子,隔着那层透明的屏障握住沉甸甸的手枪。
这把枪她认得,这是陆家的东西,在枪身上有“”的刻痕。
平日里它被放置在书房的空抽屉里,如果随意翻动书房的东西,有时候会不小心拉开而发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