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陆禹走到了走廊的尽头,院子里一辆监狱的车停在那里等他。
刑场在郊区的偏僻处,车子需要开一个多小时才能抵达那里。
这辆车的车窗进行了焊接,以防犯人跳窗。
陆禹垂下头闭目养神,身子随着车子的颠簸微微晃动。
他并没有恐慌,因为,随着死亡的临近,他离愿望的最终实现也越来越近。
这算是一件好事。
到了刑场,他被狱警扶着往围墙近前走去。地面都是泥土地,他崭新的皮鞋很快沾上了泥。
狱警问他需不需要把头蒙上,这样感觉能好点。这个提议被他拒绝了。
随后狱警离开了,空旷的刑场只留他一个瘦高的人影。
等了很久,枪声都没有响。
一会儿狱警又走过来,拉着他一只胳膊往回走。
走到一半的路程,陆禹抽离的精神才终于回到身体里。
他本想问怎么了,但是不经意抬头的时候,却看到在那一排简陋屋舍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陆焕。
郊区的风很大,陆焕身上的雪纺衫吹得波纹一样摆动,头发都挡在脸上了也并不去整理。
她又一次阻止了他的死亡。
陆禹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觉得这是在延续痛苦。
没等陆禹走近,陆焕远远确认了人还活着就转身离开这里,回到停在百十来米外的一辆豪车里。
是的,国有国法。但是现在以陆焕的地位,她约等于国法。
车子把陆禹带到了江边空荡荡的那处住宅。
偌大的客厅里还保持着离开时狼藉的模样,站在门厅处,陆焕看着远处扔在地上的菜刀说,
“那天欢语可着实闹腾了一通呢。”
“我之所以救下你,不过是给她吃个定心丸。”
说罢她抬手在陆禹后背一推,两个人都走进客厅。陆禹边走边四处看,站在客厅里看了一会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