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一言不发的在电话那头听他说出这些,最后回了一句,“嗯,好的,按照前家主的嘱托,我会过去的。”
挂断电话,陆禹就去洗了个澡,又把桌上陆焕带来的食物拿出来一份简单烹饪了一下。
他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吃着,最后忽然觉得眼睛一酸,好像干涸了千百年的泉眼突然复活,一大股眼泪一遍遍不停的,淹没了他的视野。
都完了。
他的人生,他的感情,名誉或者那微弱的一丁点牵绊,都完了。
现在的陆焕不会在意他的死,他懂她。
所以这种延迟的自我欺骗最后还是会惨痛地袭向他。
“我之所以救下你,不过是为了给她吃一个定心丸。”
陆焕的那句语气平常的话语再次回荡在他耳边。
她没有撒谎。
她的打算陆禹一早就明白了——
陆焕家族性遗传的疾病已经不容许她重新获得一个成年的继承人。到时候沈清御背后的沈家,有可能借着继承人年幼而横加干预陆家。
而沈清御这么一个好胜且倨傲的人,作为遗孀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持陆家的领导权。
陆焕是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她之所以和沈清御结婚,或许反而是想要侵吞沈家的产业。
一切都在为养女陆欢语的继承而布局。
包括让自己活着,也是为了安抚欢语罢了……
陆焕她,一切都是为了陆家主家的利益。
收拾好桌面,陆禹一直等到了下午四点。
此时,他又穿上了行刑那天的一身黑色西装,他拨通了电话,那头只响了一声就接起来。
一个欢脱的童音兴奋地小声叫着,
“父亲!我好想你啊!”
“要出发了吗?在哪里?到机场了还是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