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双腿颤颤的邹全,听着同僚别有深意的恭喜。
悔不当初。
回到家,邹夫人听闻邹全要奉旨迎娶平妻,气的将邹全一顿挠,带着一双儿女回了娘家。
没几日,就递上和离书,跟邹全和离了。
相庭州见侄女,伤心委屈的说要寻死。
急的急忙出门,去陆家。
十字街。
不期然,跟去年秋闱的探花陈翔,迎面撞上。
陈翔只是扫了他一眼,就目不斜视的从他跟前走过。
相庭州望着他那张跟前妻子极其相似的脸,张着嘴,想叫他,却发不出声。
当年软软糯糯的儿子,眨眼已经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郎。
并且现在才十七,来日前程,不可限量。
相庭州望着他走远的身影,怔愣许久。
这才缓缓转身,向陆家而去。
到陆家却扑了个空。
陆森去接皇后太子去了。
转念想见陆老爷子,下人却告诉他,皇上设宴,宴请陆家人,都没再家。
相庭州失望而归。
相正青见他神色,登时哭着就要撞墙。
相庭州一把拉着她。
她忽然神色一变,愤怒地指着他:“二叔,你真是没用,关键时刻,连找个人帮忙都找不着。当年就因为我不高兴,就连自己女儿连续多日高热都不管。现在却眼睁睁看着我落入火坑,束手无策,就算想不到办法,你不会去敲登闻鼓吗?不会去找你那个改名换姓的儿子吗?难怪二叔你妻离子散,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相庭州望着一向温婉大方,知书识礼的侄女,现在却一脸戾气的指着自己鼻子质问自己。
仿佛一面美丽的镜子,刹那碎裂,露出里面的底色。
蓦的,脑子里某根断掉的弦,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