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这么坚决,那我这个当兄弟的自当该祝福你,但是也提醒你一句,时间不多,夜长梦多。”
说完,提着药箱就要走,刚出了门觉得不对,掉头回来:“你睡的是我的床,滚回你房子去。”
孟允宁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围,果然是上官的地盘,不由得也觉得可笑,咧开嘴讪笑两声:
“哈哈,叨扰了,叨扰了,现在就滚,不劳你这个干的大舅哥相送。”
说罢,果断穿上衣服,裹上大氅往外走。
甘州风大,晚上尤是。
孟允宁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的一弯新月。
上官说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起,时而还夹杂着锦绣的声音:你我之间隔着天堑,我不与人为妾。
他还记得之前给锦绣大哥放的狠话,督促他上进,为锦绣做好后盾。
回想起那日他和父亲回大营的路上,他向父亲说了锦绣的全部,一是因为锦绣军衣事件原本就出了大力气,可是却没有得到父亲的肯定,替锦绣觉得委屈。二是因为他的确和父亲更亲近,和锦绣在一起的事还希望得到父亲的肯定。
孟远因他私自带兵灭了黑风寨,给了个教训,当着众人面,罚了他五十鞭子。一是告诫军中,公私分明,二是给黑风寨背后的人看,这件事是私人行为,和孟家军无干系。
孟允宁想起那日锦绣满身是血的场景,心有余悸,辛亏将人救了回来,辛亏那个人喝太多的酒,准头不好,这才给了锦绣可趁之机。也心疼锦绣因此手上沾了血,失心疯了许多日。
“我孟允宁此生所求不多,只此一人矣。求上天保佑,皆得所愿。”
孟允宁双手合十,看着黑色的天幕那一轮新月,闭上了眼睛。
“只要想要,定能破除万难,对么?”
一阵风吹过,似是唤醒了月下人,他大步走回屋子,轻声躺在那属于自己的小榻上。黑暗中,似乎能听到那呼吸声变轻,又慢慢沉重。
孟允宁见锦绣吃了上官的安神药还是有用的,这才放下悬着的心,也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