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不间断地吹过,他站在下风口点烟芯,打火机响了好几次,也没见着那抹猩红亮起。
苏裕侧过身,伸手替他挡住风,护住火苗。
两人手掌微曲,交迭围在一处,倒像是一个避风港。
“今天闹了一晚上脾气,是不是在怪我?”
江尧吸了一口烟,呼出烟气,一下便被山风吹散,伸手又替苏裕拢了拢再次被吹乱的发丝。
苏裕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心里还有些生闷气。被他这样赤裸裸地拆穿,明明是她在怪他,却有些不自在。
她沉默不语,转过头去不看他,脸颊涨得通红。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眯起眼又望向那个摩天轮:
“忍了这么久,真的没什么要问我的?”
当然有,怎么会没有,有好多好多话想问,可那些却又涉及到她不曾真切体会过的事与人。
又怎么会不好奇,但她害怕知道更多,深入更多,便会如同她母亲所说,再次陷入到那个圈子里。
那里面,似乎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是问题。
她有太多的疑惑和不安全感。
可他现在这么直白的让她问,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既想知道他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不要知道关于那些事。
如果一开始她担心他突然变心,才会中途不回她的消息。
那他今天晚上带她来这里,发生的种种事情,每一个嘘寒问暖的关心举动,都渐渐打消了她这个念头。
现在,他人站在这里,既然早就做出过选择了,又何必去打破砂锅问到底,知晓她不想知晓的东西。
苏裕回头望着他,眨了眨眼睫,盯着他深邃的眸子半晌,摇摇头,轻声回他: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