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玻璃门出到小院,外面的山风呼呼吹来,苏裕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远远望去,陈兰还穿着那身旗袍,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饮。
苏裕径直走过去,不到一分钟,便将话说清楚——她尊重江尧的决定,东西她明天会寄快递送回,希望陈兰给一个签收地址。
对方神色未变,依旧从容淡定,只点了点头,却一直未给签收信息。
她又问了一遍,对方只道:“不急。”
两次单独谈话,她都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对手,甚至乎称[对手]都是在抬举她,连对方的真实意思,苏裕都猜不透。
双方就这样静静坐在小院里,她被夜间的山风凉到想打喷嚏,陈兰却依旧淡淡地品着茶,视线一直看着远方的山脉。
苏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倏然,一道轻缓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奈和妥协。
“我就这一个儿子……”
她转头望向陈兰,对方却没再说下去,也就在此时,玻璃门被打开,有人也到了小院。
苏裕看向来人,那人也在开门到小院的一舜看向她,是很正常的眼神,却在交汇的那么一两秒,让她晃了神。
有一种被抓包的偷感。
江尧将她“赶”回内场,自己却留在小院,坐在竹编椅上,同他的母亲一样,望向那黑压压的山脉。
那片山啊,在那儿经历过多少的风雨和岁月的侵蚀。好似那方尽头,有他们都无法企及的东西。
再后来,苏裕就坐在那个让她浑身不自在的位置,看着台上的戏,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陈兰并未同江尧一起回来,而他一入内场,便被其他人给拉住,不管怎么看,她都觉得江尧同他们站在一起,都不像是一路人。
他没有沾染上那些社会风气成性的油光满腻。
场内人群开始离桌走动,有人好奇,过来和苏裕套近乎,她免不了喝了几口红酒。一不留神,便没再看见男人的影子。
这样也好,感情是藏不住的。
就像她趁着酒意,眼睛早已赤裸裸地追着他跑,活像一个花痴女。
这样的场合,对她、他的名声来说,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