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大家都心知肚明,奶奶口中这位女强人办退休宴,不止是想要宣布退休一事,让那些有想法和没想法的人都知晓她以下位。
更重要的是资源往来,人越多越好。所谓不在其位,也能有可利用的关系,以便某天不时之需。
庆城是陈兰起家的地方,再加上一家老小都在这里,她办在这个城市,也合乎情理。
可她偏偏定在了五月十九,一个无限接近五月二十的日子,节日氛围相当浓厚。
风从耳畔擦过,苏裕恍然间就想起从江上兰亭出来时,她回望他的情景。
现在想来,真像是她第一次在小院里回首撞见他时,他看向她的那双眼眸。
紧跟着,陈兰那份尚未处理好的文件那事儿,也浮于眼前。
她背靠着车座椅,望着窗外夕阳下的城市,连绵起伏的山城。
不得不说,除了礼城外,这是她最熟悉的城市。
桩桩件件的事情,此时此刻,她却生起那种想霸占却不敢碰的情绪。
可是,该面对的总是会面对,陈兰是他母亲一日,她便避不开。
轿车一路开往目的地,天色渐渐变暗,窗外的已经灯火通明。
车子入了某别墅区,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叶,隐隐遮去了两旁路灯的灯光,苏裕透过车窗,远远望见几栋独立现代建筑。
看起来不新,也不旧,想来有些年岁,却也不至于是上世纪产物,能看出是他们的风格。
一路上,奶奶有意无意都在向苏裕灌输江尧和陈兰之间的信息。
语气稀疏平常,仿佛真的只是简单的闲聊。
但苏裕明白,这样的家庭,会面对多少的人情往来、利益交换。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对那个圈子毫无了解。
自然,在江尧不在的情况下,她要以何种身份去,再如何面对陈兰,以及如何应对她还不曾给出的答案。
她都茫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