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很红。
呼吸似乎也挺急促。
不太对劲呢。
傅聿川深吸了几口气,情绪稍稳后与他说正事:“南总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别这么客气。”南正荣觉得他这人就是太有礼貌了,处处彰显恭谨,如果能随意一点就好了。不过,若是能随意,那也就不是傅聿川了。
“我试了两次,把南氏分公司开来伦敦,两次都失败了。两年前你好心救了我父亲,又在我第三次开分公司的时候帮我做了一下经济策划,没有你,我这公司也没这么容易开起来。”
“美联银行的事我听说了,你现在成了最大股东,资本积累应该是足够了。之前我问过你一次,要不要换种方式回京城发展,你当时拒绝了我。现在我还是想再问一次,聿川,凭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回京城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
“花一二十年把公司发展起来,到时你最多也就三十几岁或者四十出头。何必那么着急,非要回傅家认祖归宗,去接傅氏集团的盘呢?”
傅聿川:“二十年太长了。”
南正荣不理解他的意思,皱眉道:“可是你现在还很年轻,而且新世纪的医疗技术发达,大家的平均寿命都在六七十岁,二十年哪里时间长了?”
太长了。
二十年对于傅聿川来说太长了。
母亲去世那晚开始,7岁的他无枝可依无处可去,硬着头皮走到现在十一个年头。每一天,每一个夜晚,他都不记得是怎么度过的。只要一想到傅君临会死在他手上,傅氏一族都会下地狱,他的心脏就重新跳动,也仿佛拥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他要做的。
就是在最短的时间达成这个目标,就算以自己为局,赌上他的一生都无所谓。他本来就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他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多余的。
这是傅聿川十几年来扎根在心底的想法。
就在这时,南正荣忽然又说了句:“我几分钟前来,给我开门的不是傅寒,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东方面孔女孩子。她是你的亲戚,还是傅寒的老师?”
提到林浅,傅聿川心底某处仿佛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
莫名的心软。
他说:“她是我雨天夜里救的一个无家可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