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轻歌的脚步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坚定,她来到曲贺允的屋外,只见院内的小厮们个个面色发白,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般颤抖着,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所笼罩。王小牛站在门前,那愁云惨淡的面容,在看到她时,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声音颤抖地喊道:“大小姐!”
曲轻歌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轻轻问道:“小弟还是不肯开门吗?”王小牛沉重地点了点头,仿佛肩上的重担又加重了几分。
曲轻歌微微一笑,抬手轻轻叩击了房门,然而屋内并未有任何回应。她微微蹙眉,等待了片刻,再次叩门,这次,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碎裂声,一件重物砸在了门上,随后是曲贺允那愤怒而沙哑的咆哮:“滚,都给我滚,别来烦我!”
曲轻歌心中明了,那重物应该是个茶杯之类的物件。她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柔声道:“小弟,是我。”屋内瞬间陷入了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曲轻歌再次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小弟,我能进来吗?”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她并未气馁,继续道:“小弟,你现在不想见我也没事,我在外面等着,等你想见我了,给我开门好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漫长,半盏茶的功夫还未到,曲贺允那略带沙哑的声音终于从屋内传来:“姐姐,你还在外面吗?”曲轻歌立即回应道:“我在。”
随着脚步声由远而近,房门被缓缓打开,曲贺允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巴掌印,红肿而刺眼,那是愤怒与委屈交织的痕迹。曲轻歌心疼地抬手轻抚着他的脸颊,轻声问道:“疼吗?”
曲贺允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但他要强地转身走进屋内,不愿让姐姐看到自己这副脆弱的样子。曲轻歌转身对凌吟和青月吩咐道:“你们在外面守着。”说完,她迈步走进了曲贺允的房间。
房间内的景象让曲轻歌的心沉到了谷底。只见屋内一片狼藉,能砸的东西都被砸得七零八落。她从未见过曲贺允如此失控的样子,就算是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发脾气时,也从未如此疯狂地摔砸东西。
曲轻歌从碎片中走过,来到曲贺允身边坐下。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止痛消肿的药瓶,柔声道:“我来的时候带了瓶药,你脸凑过来些,我给你涂上。”曲贺允看着姐姐关切的眼神,心中的委屈与愤怒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轻轻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不用。”他的拒绝,如同被秋风拂过的落叶,带着几分无奈与倔强。
然而,曲轻歌的声音却如清泉般流淌,温柔而坚定:“不行,要涂。不涂的话,明天一早起来,肿得更严重。”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弟弟的关爱与担忧。
曲贺允微微挪动椅子,向曲轻歌靠了些过去。曲轻歌轻轻打开药瓶,那淡淡的草药香瞬间弥漫在空气中。她用手沾了些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曲贺允的伤口上。药膏触碰到伤口的瞬间,传来微微的刺痛,曲贺允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曲轻歌见状,轻声安慰道:“会有些疼,不过过会就好了。”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暖意。曲贺允生硬地回应:“不疼。”然而,那红肿的掌印却无声地诉说着他的疼痛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