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愿意也就罢了。”曲轻歌轻轻抬起目光,望向身旁的曲靖晖,语气中带着一抹淡然,“爹,我们走吧。”
曲靖晖点头,作为曲轻歌的父亲,他丝毫不觉得女儿的要求过分。在他眼中,杨礼涛之所以能苟活至今,全因京都之地,杀人不易。若是边疆之地,只需一个借口,那陷害他宝贝女儿之人早已命丧黄泉。
眼见曲轻歌与曲靖晖转身离去,曲轻舞心中焦急如焚,她费尽心思的布局,倘若杨礼涛无法进入侯府,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等等!”曲轻舞急忙出声挽留。
曲轻歌的脚步戛然而止,她缓缓回身,目光再次锁定在曲轻舞身上。
曲轻舞抬头凝视着曲轻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只要成功,曲轻歌便会彻底败落!那时,她定要让曲轻歌痛哭流涕,所有的付出与屈辱,都将变得值得!
曲轻歌望着久久未动的曲轻舞,不耐烦地催促:“磕还是不磕?若不磕,我可要走了。”
曲轻舞咬牙切齿,最终吐出两个字:“我磕。”
“那就动作快些。”曲轻歌淡淡道。
曲轻舞决心已定,不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她跪行至曲轻歌面前,毫不犹豫地磕了一个响头,额头触地,声音清脆。这是她对自己所受屈辱的铭记,提醒自己将来必得加倍偿还,提醒自己在曲轻歌倒下之时,必将狠狠践踏。
曲轻歌俯首,高高在上地注视着曲轻舞,话语中满是嘲讽:“想不到,二妹竟如此孝顺。”
“你最好别让杨礼涛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会让凌吟直接将他丢出去。”曲轻歌留下这句警告,旋即转身离开。
曲轻舞的双手紧握,指尖深深嵌入掌心,一阵刺痛蔓延开来。曲轻歌,今日之辱,我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父女二人并肩走出曲老夫人的院子,曲轻歌望向身边的曲靖晖:“爹,你是否会认为我太过分?”
“怎么可能?”曲靖晖答道,“我只觉得我的轻歌太仁慈,轻易答应那畜生一家踏入侯府。依我看,她娘想见,就让她娘去见。伤害过你的人,休想踏入我府半步。”
曲轻歌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淡笑。
曲靖晖伸手轻抚曲轻歌的发丝:“傻孩子,我怎会认为你过分呢。为父在边关多年,刀光剑影,只铭记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即是自我的残忍。”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迎面而来的是满脸焦虑的曲贺允。在看到曲靖晖后,他顿住了脚步,神色阴沉。
曲靖晖收回放在曲轻歌头上的手,二人继续前行。
曲贺允瞥了一眼曲靖晖,转向曲轻歌:“姐姐,我忽然想起尚有要事未办,先行一步。稍后事毕,我再来寻你。”
曲贺允话音刚落,转身匆匆离去。
曲轻歌注视着曲贺允远去的背影,思虑片刻,终究未出声挽留。
曲靖晖的眼眸微暗,直到将曲轻歌送至院子门外。“我去打听一下杨府的人何时到来,那日你可外出游玩一番,要么去若锦那里,要么去月亮那边。”
曲轻歌领会父亲的用心,轻轻点头:“嗯,我明白。”
“进去吧,我需前往军营一趟。”曲靖晖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