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良翰,你得直视自己内心,这又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示人的事情,世人谁不喜欢高门贵女,民间风靡推崇的娶五姓女不就是这种体现,当然,要是对自己百依百顺就更好了,还能保持硬气,自诩大丈夫当如是也。”
说到这里,她又话锋一转:
“所以欧阳良翰,你是不是心底也挺得意这个,寒士之身,自微末起,反而能把人家钟鸣鼎食、披朱戴紫的高门贵女拿下……啧啧,本宫虽是女子,但是替你想想,也感到舒爽。”
“额……”
欧阳戎发现这位女史大人今日似乎有些话痨,竹筒倒豆子一般,一口气吐出这么多话,道理一套一套的。
女史大人好像也可以出书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开口辩驳,就看见容真直直盯着他的眼神突然挪开,她冷笑了一声问:
“哼,偏要本宫挑明了你这小心思,哑口无言了,你才老实承认是吧,真是滑头,要不这样吧欧阳良翰,要不本宫回头回京了,在圣人面前帮你请功,再勉为其难、稍违原则的给你美言几句,让圣人给你赐婚吧,嫁一个郡主啥的给你,你觉得怎样啊?”
话语间,容真望向别处,露出一张嫌弃脸,似是一副看不太上却又勉为其难帮忙的表情。
欧阳戎沉默了下来。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死寂。
容真等了会儿,斜了眼他,
“本宫问你话呢。”不耐烦的催促。
欧阳戎颇为小心的开口:
“女史大人,有没有可能……本朝的政事堂宰相也是身披紫衣?有没有可能本朝寒士亦可入政事堂与千金贵子并列?有没有可能相比于娶贵女硬吃软饭,大周男儿普遍更心慕这种建功立业,出将入相,被君王授紫?”
容真:……
尴尬。
此言一出,二人之间的空气,只有一个大写的尴尬。
“宋副监正。”
这时,不远处陆续传来一些女官们恭敬呼喊的声音。
二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穿墨黑织金宫服的白眼老妪,正朝水房这边走来。
“宋前辈。”
容真立马走去迎接,小脸认真。
刚刚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