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胭对任越的了解完全来自兄妹之间拔刀相向。
大夫人就生了这么个儿子,养得骄横跋扈,甭说苛待下人,连一个爹的手足都能拳打脚踢,二十多岁的爷们儿就剩这点能耐。
要不父亲死后,他能沦落到靠买卖妹子度日的地步?
她压根儿不信他叫辜廷望收买,掉过头来还通风报信,这样说法只是她的爷们儿在尽力护佑她罢了。
一来叫人知道她给人当太太尤不满足,还伙同哥哥肖想人家产业,甭管这事儿真假,她往后还怎样做人?
二来,她知道任越的德『性』,有钱的就是老子娘,辜廷望叫他捅自个儿两刀都成,怎么会顾忌她同辜廷闻的生死?
再说了,要真从辜廷闻这讨足了好处,怎么会『摸』到萃华园后厨偷袭肖同,谁明白他做的什么打算,兴许还惦记着她这妹妹能卖个好价钱?
就这号人,她瞅他做什么,当面给他补一刀么?
“不但不见,该报案的,坐牢的,往后只当没这号人!”
辜廷闻由来是尊重她的说法:“好。”
“抱歉。”
她心里愧疚,又疼他在这样要紧时候还护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掂量来去,出口的也就这两个字。
他笑,握着她的手在园子里慢慢走:“你我一体,无需说这些。”
“算不上吧……”这个时候,她难得对名分挑剔。
月『色』淡淡的,衬得他的眉眼很柔和:“如何就不算了?”
辜廷闻的记『性』一向很好,极有耐心地同她算账,从汕头到广州,再从广州到北京城,关于闺房之乐的桩桩件件。
甚至在火车上,辜家,萃华园甚至……
任胭闹了个大红脸,扑过去捂住他的脸:“你闭嘴!”
眼镜被她扒拉下来,跌在她的袖子上,一条眼镜腿还别在她的头发里,缠缠绕绕,还得费了他半天工夫。
他顺顺她的头发,凑在她耳朵边上低笑:“又没有外人。”
“要是有人,你这会多半成了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