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撇开视线,走到陈萍萍身后为他推着轮椅,半晌才低道:“说的比做的好听,自他入京都以来,你也没少算计他……早知道还不如让他一辈子待在儋州,不让他回京了。”
他不止一次想。
若范闲真是他儿子,便好了。
即使这辈子都待在儋州,可至少自由、简单、快乐。
不似京都,如深渊般深邃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其实范闲身上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不过就是将内伤养好,放出体内淤血,便可慢慢痊愈。
只是他那一身真气……便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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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朝堂上,范建的模样看着实在唬人,李承泽回府后也有些坐立难安,“范闲他真的会没事吗?”
他看着一脸平静低眸看庆国日报的林舟,发现她似乎……还翘了翘嘴角?
林舟闻言抬头,唇边弧度扩大,只觉李承泽这副为范闲担忧的模样有些可爱。
似乎自他知晓红楼非范闲所写后便彻底被剥离了对范闲的滤镜,这俩人虽嘴上互不相让,但不知不觉间却反而成了朋友。
“范闲这一伤,庆国日报的销量都高了许多,这文章写的也愈发不错了。”林舟边说边认可点头,脸上笑容不止。
李承泽一听便知她故意转移话题,走过去手指轻戳她的嘴角,抱怨,“如今范闲生死未卜,你怎么还在笑,三兰那一掌真的不会太重让他直接丧命吗?”
“赚钱了为何不能笑?”林舟直接张口咬了过去,却被早有防备的李承泽溜走,顿时抿了抿嘴,“放心啦,三兰有数的,范闲不会死。”
她决定自食其力,缓缓将身子探到他面前,柔软的唇畔逐渐凑近他的耳朵。
“况且。”
“不破不立,虽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