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人耳目,程度领着吕七七一行人在距离秋冀司几十米开外的一间小旅馆内开了间房,好方便大伙谈正事。
“七七姑娘,你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程度凑近吕七七小声问道。
吕七七点了点头,诚实地说道:“的确,那就麻烦程大哥告知一下了!谢谢啦!”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喊我程度就行!”程度一听吕七七喊他大哥,脸色都白了,手持御赐如意令牌,如同皇上亲临哦,他让“皇上”喊他大哥,这何止是岂不是要掉脑袋的事。
“我说没事就没事,”吕七七摇了摇手,“我年纪这么小,喊你一声大哥也正常。”
吕七七老脸一红,上辈子二十八加上这里五年,早已经过三了,还冒充十三四岁小姑娘,能不心虚吗?
程度也不敢再推辞,别说“皇帝”说喊他大哥,就是喊他“孙子”他也得应呀!
“行行行,您说啥就啥!”
“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要抓我呀,不是他郭大人儿子郭子锐砍人了,为何会牵扯到我身上?”
“这是,还得从几个时辰前说起,郭家有个仆人满身鲜血地跑来秋冀司,击鼓状告郭家公子,说他酒后发狂,虐杀丫鬟仆人,已经造成多人伤亡。”
“靠!真牛,这郭府距离秋冀司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呀,坐个马车也得十几分钟,走路起码也得半小时吧,这仆人受了重伤怎地还能跑这么久?”
“自然不是自己跑过来的,这仆人出郭府没几步,就遇到了正好路过的前兵部尚书夏庭右及其随从,夏大人大发慈悲,让随从骑马送他过来的!”程度嘴里说着事实,脸上的表情却不以为然,“哼,夏庭右是谁,我们还能不知道,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而已,当初勾结西曲国,差一点就被砍头,要不是皇上念在夏侯爷的面子上,饶他一命,他哪还能继续喘气?如此卑劣之人,怎可能有什么正义行为?说出去谁信?”
吕七七被程度义愤填膺的模样给逗乐了,她扬了扬眉头,“那这就奇怪了,连你们都觉得有蹊跷,那为什么你们司座居然信了?”
“这件事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我们司座言瑾邑大人虽然刚接手这秋冀司不过几月,但他行事一向严谨,要搁以往,断不会相信这仆人之言,必先狠狠教训他一番,让其吐露真言,但今天的言座很不对劲,不仅没有怀疑,还轻而易举就下达拿人的命令,你们说是不是?”程度转身询问小弟。
“对,我也发现了,言座今儿个的眼神没了以往的凌厉,行为似乎还有些迟钝,以往,我往那一站,就感受到言座那磅礴的气势,吓得脑袋都不敢抬。”小杜想了想说道。
“嗯,我也发现了,那个仆人说完话,言座还停滞了几十秒才发话,这跟以往大不一样。”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自己发现的异常说了出来,这一说,大伙才发现,原是不是他一个人觉得有问题,只不过害怕胡乱说话,一旦传到言瑾邑耳朵里会被责罚,都憋在心里没敢吭一声而已。
吕七七的眉头皱了皱,她也听沈都行说提过言瑾邑这人,他的评价是虽然手段有些残暴狠厉,性格有点偏执暴躁,但办案很严谨,为人廉洁,算是个好官了。
管刑法犯罪的,要是不狠厉一点点,那就没有了威压,所以有些极端行为也属正常,但为何今天这么大的漏洞,他都没能察觉?
吕七七寻思着,不是他本人出了问题,就是有谁拿捏了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