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几分耳熟,弦衣想着想着突然睁大眼睛,抢道:“咦!这我会!所谓点兵点将就是……点兵点将,骑马打仗。有钱喝酒,没钱就走。点到是谁,请跟我走,要是不走,谁是小狗!”
一口茶水才刚席卷腔舌,叶漓听此抢答,差点当场呛死。
不会吧,难道老天爷看不下去她多年倒霉的体质,所以就此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来可怜可怜她?
紫樱默默在桌子底下,掏出一本空白手册,左顾右盼一番,记下‘尽可能攒好运’六个字,而后像怜惜自己的生命一样,好好合上它,安抚它,幻化变小藏进了袖子里。
天降的推波助澜,叶漓当然不能错过了,夸捧的话一抛而出,“不错!你还挺见识多广嘛!我都记不住,你背得倒挺齐全的!”
弦衣嘴角扩起硕大的弧度,撩了撩乌发,隔空抱拳,“承让承……”
让字还未落,后脑勺响扣一掌的力度,让他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可怜顶着红肿的白嫩脸蛋,还要再次遭罪贴脸的撞击。
他瘪着下唇,捂住受伤的地方,眼角噙着酸涩,失魂落魄挪到在一角,任由近墨的眸光瞪视,和满腔的斥责从头顶灌入。
“你个蠢货!都被利用了还替人家数钱,早知道带你这么个不堪重用的货色来,我还不如带个探测路途的宝物!”
叶漓插嘴道:“仙君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只不过觉得日子过得繁重,偶尔提出这么个新鲜的玩意儿,没想到仙子值得一夸,反倒被说成有心之举了,您可不能污蔑我哟!”
“你!”垣老气得仿佛能看到七窍生烟,却又找不到任何一处能指点对方的错来。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身边无用的货色太多,不但帮不上忙,还一次次把他好不容易挽救回来的局面,一次次打破给人践踏了去。
他甚至怀疑,他找来的帮手是不是这妖女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间谍。
要不然就是他近日犯了逆运,只能自认倒霉!但不管怎样,总归把路走对了再说,其他鸡毛蒜皮之事,都是小事。
他才不信,一个黄毛丫头有了御令能嚣张多久,姜的还是老的辣的道理,自古有之。
忽而,垣老挂上笑脸,说:“呵,老身不敢妄议,只是若依仙尊所法,未免是不把三界的安危与陛下的嘱托放在眼里,这样一来,仙界免不了要议论您不学无术,视人命如草芥,难以担起此次陛下委派我们的重任。”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让您早些回去坐好仙尊之位,当个震慑妖魔的花瓶也是出了一份力,您倒不用担心,毕竟您行径幼稚脾性直冲惯了,我们仙界还是能理解理解您的,求求陛下几句,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话摆明,不止侮辱了叶漓空有其名的头衔,更是侮辱仙帝,是一个三言两语的糊涂话就能接受的傀儡。
紫樱敬重仙帝,又岂能容忍他人诋毁,握紧拳头,怒捶案桌:“还请垣老仙君,慎言!”
双掌捧在腹前,垣老难得嘴角上扬一次,“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你!”
然而这时,叶漓悠悠然,却打断了她的盛怒,再次震惊全场。
“那我就不卖关子了,就往前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