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樱一听,舀水的次数添得更加谨慎而勤奋了。
但她暗中狂喜,她虽背坐着,可已经能想象到,对面白胡上的喷气有多起伏,抓耳挠腮有多着急。
故作退让,为的是让对方上套,也做让步,若换做他人,到这里的践踏也就完毕了,可这女子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反倒转而倒打一耙,碾压尊严的效果直接把人往地狱深底起效。
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好不容易拉下脸面,却又被反悔功亏一篑的感觉,心里好受多少呢?
垣老怒目圆睁,拍桌道:“你别欺人太甚!”
叶漓掌心幻化出计时的沙漏,左右摇晃着示意他时间的流逝有多飞快畅通。
“好吧,我就不强迫仙侍了,只要仙侍能唤我一声姑奶奶来听……”
“砰!”
脑门着地磕得响亮,叶漓话未说尽,眼珠子一溜至眼尾,就瞥视到弦衣伏跪在地上。
“仙尊在上,请受小仙一拜,望仙尊,大人不记小人之过,饶了小仙。”咬文嚼字的语调,一听便明。
叶漓吃手大惊看向紫樱,“哎呀!你瞧瞧,他是不是磕错了?”
弦衣已经把脸面埋进尘埃了,可没想到,这人竟然还出尔反尔,一个垂拳便欲撂挑子不干起身,“你这女人……”
却被……紫樱狠踏脊梁骨,又生生折了回去。
“你这般说辞,倒像是我们家仙尊在欺负你似的,明明就是你无礼在先,要认错,就得认到底,你怪不得旁人!”
弦衣握紧拳头,眼眶红润望向对面的人,却只得到一个‘你真让我失望’的蔑视。
“惹怒仙尊,应受惩之,你脑袋不机灵,落她人之口舌,也别怪我不护你,老身两袖清风,从不做此等愚蠢之举!”
垣老的话一落,刀扎入骨肉,宛如一颗棋子被明说抛弃,凉意阵阵泛起涟漪。
叶漓摊手,一脸无辜,“我真没欺负你,仙君也是这般意思的。”
“你……”弦衣的身子又被摁压了下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