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知道他是谁?”听到蓝月二字,杜凌萱一怔,随即心中有几分了然。
大师兄带她上山那日,就该和师傅说了从那邪徒手中救下她的事了吧。
“待,轩儿……回来,你……告诉他,罗摩桑咒……乾坤移。”真阳子却似用尽了气力,只低低对她说了这句话,便阖了眼。
“师傅?……师傅?”杜凌萱见他阖眼,心中大惊,慌乱地伸手欲抓她面前那只有皮包骨的手。
凌枫快步向前,躬身去探了探他鼻间的气息,只觉,那气息已近湮灭。
“快请药王来!”他以内力挥手开门,冲门口喊到。
门外,有弟子在不远处守着,闻言,忙往屋里过来,而上官翎也在隔壁,如今听得呼声熟悉,却也不作他想,快速出来,往屋里救人为先。
杜凌萱与凌枫二人退开,进来的十师兄,十一师兄,见师傅已是生死难辨,看杜凌萱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戒备。
难道她还想在此灭口不成!
上官探上真阳子脉息,几成零落渐断之势,无奈地摇了摇头,往几处大穴下了针,却未拔,只声色沉寂道:“老朽尽力了,真阳道长已是油尽灯枯!”
“师傅!”两位师兄痛心疾首,扑到真阳子面前,声痛欲泣。
杜凌萱身形一晃,只觉吼间酸楚难言,眼眶湿痒难耐。
师傅,还是走了!
“凌儿,凡事有我,你不必强忍。”凌枫揽肩将她带出屋外时,满眼心疼地看着倔强忍泪,却掩不住通红眼眶的杜凌萱,心中揪疼得厉害。
“师傅原本,能长命百岁吧!他应当还是那个因为我资质低下,还是个会损他声誉的女弟子而将我拒之门外的倔老头。他还没有,喝过我的拜师茶。”杜凌萱惶惶说着,忆起她被大师兄刚救回山时的场景,他说不收女弟子,最终还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没赶她走,真是个言不由心的傲老头!
“凌儿……”凌枫眉宇间尽是忧色。
眼下,真阳子的无意之举,只怕是让误会更甚。
此时,前观大堂里,传来三声一长两短的沉闷敲钟声。
这钟声,都是观中发生紧急之事用来召集弟子的。
只是真阳子已陨,再也不能对那群弟子宣告欲说之言了。
“道长已去,眼下最首要的,是告知其亲眷为道长料理后事,并尽快下葬。”上官翎取了真阳已冷身体上的银针,语气沉重道。
真阳自受这阴邪诡谲之害,身体痛苦难堪,每次难忍之下,只得以银针封大穴,麻木知觉,如今,终究是解脱了去。
早年游历江湖时,他也曾听闻过不少异域邪术,毒蛊惑人的故事,但终究不曾亲身见过。这毒不像毒,伤不像伤的,饶是他行医数十载,也束手难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