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兰笑道:“今儿刚听说你要回来,我便差人通知父亲了。”
时鸢闻言看了时兰一眼。
她许旧未见她这位长姐,总觉得她变了许多。
倒底哪里变了,却道不出个所以然。
见她不说话,时兰主动搭话,“鸢妹妹这绫扇好生别致,”她凑近去瞧,叹道,“尤其是扇面上的灼灼桃花。”
这算是夸到点子上了,时鸢展开扇面细细端详,扬唇,“是吗,我也觉得甚是好看。”
京中皆知太子犹擅丹青,只不过萧玦极少作画,自是一画难求。
自从时鸢偶尔在书房瞧见自己的画像,不仅要走了所有画像,日后还乐此不疲找萧玦绘扇。
萧玦回回有求必应。
时鸢上一柄折扇沾上了那阉人的血,她同往常一般,趁萧玦未下朝,悠悠摸进书房,将一柄素白绫扇放在桌案上。
再附上一张信条,压在镇纸下方。
不曾想等了一日也不见萧玦给她送来,她寻思着许是近日政务繁忙,如此又耐心等了两日。
仍不见萧玦主动提及此事。
时鸢只好亲自找上门。
萧玦头也不抬,“孤给你的东西从来不见你爱惜。”
“……”
时鸢自知理亏,软磨硬泡哄了许久,又是端茶送水,又是帮他整理公务文书,终于换得那人松口。
*
“这可不能给你,”时鸢收拢折扇,“回头我另挑两柄好的给你。”
这回轮到时兰疑惑了。
鸢妹妹从小要什么没有,这还是头一次见她对一个物件爱不释手。
但她也不好多问,转而说起旁的,“我正愁入宫赴宴穿什么衣裳,眼下也不知父亲何时能回,鸢妹妹若有空,可否陪我去明玉斋,帮我挑两身得体的衣裳?”
时鸢可算看出她这位长姐哪里不对了。
从前都是她主动寻话,时兰拘谨坐着,偶尔应上一声,也是声若蚊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