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怔怔盯着萧玦手上的小人儿,这不是殿下前些日子命他寻来的沉水香木么?这样好的香木殿下竟用来刻木雕……
他猛地回神,“真是巧夺天工,瞧这小人儿,一颦一笑像极了太子妃。”
“……孤还未开始刻眉眼。”
随风偏头咳了两声,解释:“属下的意思是,虽然这木雕尚未刻上眉目,但属下一看这小人的身姿,便知您刻的是太子妃,可见您手艺高超。”
“……”
萧玦不想听他在这儿溜须拍马,用绸布小心将木雕包好,沉声:“何事?”
随风笑意尽敛,直接切入正题,“属下刚从四方馆回来,上官公主说……要与您面谈,为的是云公子的事儿,地点由您定。”
萧玦沉吟片刻,“时鸢——”
“太子妃回靖远侯府了,这会儿还没回呢。”
*
时鸢三天两头回娘家在东宫已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起先还有人在背地里说闲话,譬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和,太子妃失宠了云云,不过自那日萧玦亲自发落了一批乱嚼舌根的下人,再无人敢说三道四。
大抵发现了时鸢在东宫的地位无可动摇,有些人甚至开始想方设法讨好时鸢。
先说太后派来的那几个婆子,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混成如今这般惨样。
东宫上至管家,下至最低等的奴仆,皆逮着她们欺负。
几日下来,这几个婆子终于受不住了,接二连三跑回宫复命去了。
时鸢作为一个良心的主子,得知此事后,自然该赏便赏。
她出手大方,府中上下皆感叹太子妃贤德。
“唉,终于不用喝那劳什子催孕药了。”
时鸢躺在自家院子里赏景,手上绫罗扇轻轻摇着,惬意喟叹一声。
侯府的小厮丫环老早便得到时鸢今日归家的消息,雕鸾团刻美人椅赶紧抬上,案几上再摆上几道时鸢素日里最爱的冰镇茶饮,雪泡梅花酒必不可少,最后打上两道阳帘,终于把自家姑奶奶伺候舒坦了,方才行礼退下。
时鸢托着琉璃盏嘬了口梅花酒,“我爹可说了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