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凛那双似星辰般好看的眼睛,尽管像极了孟音苓,但徐蒙这次,未曾认错,他虽说不出话,神智却异常清醒。
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抬起无力垂落在地上的手,颤着手指,对着某个方向,指了指。
口中继续不停在冒着血,似乎,他的唇瓣,几不可察地蠕动着什么。
慕苓庄外,时间流动多时,可已然安全的几人,脚步未离开一步。
厉寒凛当时在紧迫情况下,将他们送出来,便没看见,纪栀、慕衍和谢逸浔,都默契一致,立在原地,隔着那堵门,等着他,一起归家。
中途,纪栀站的久了,怀孕的身体很快有些乏累,但依然立在微风里,透过纹丝不动的门,静静看着。
仿佛,她能够通过那道门,想象到里面的场景,于他而言,是多么危险、孤助……
同时,她心里明白,厉寒凛是肯定不愿,她和他的好兄弟继续留在这里的。
但她,无法从他的愿,她是一定,要守在这里,等他回家。
其实,她的心里,也同他一样,并不希望牵连慕衍和谢逸浔。
更何况,苏浅还带着女儿,在等着谢逸浔归去,她自然,是要劝劝他们的。
于是,她侧过发酸的身子,柔声细语。
“慕总,谢少,多谢你们,对厉寒凛这份舍生的情谊。”
“但,我和他,都希望你们能不因此受到拖累,所以,你们还是回吧。”
“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他就好。”
然而,谢逸浔虽成熟稳重许多,却还是压不住大大咧咧的性子。
此话一出,他第一个反驳纪栀。
“这你就说的不对,什么叫拖累我和慕闷头?”
“老厉是我俩的兄弟,比亲兄弟都要亲,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谢不谢的,让他出来后,亲自谢我们。”
被叫作慕闷头的人,听到谢逸浔还在这时候拿他打趣,瞬间又体会到一次,何谓无语。
不过,“慕闷头”这个称呼,一般都是他们三兄弟私下在一起,谢逸浔才会这么叫他。
这会儿把这称呼拿到纪栀面前,他是看她撑着瘦弱身体,却始终凝神注意着那道门,故而想要借此分散分散纪栀的注意力,好让她缓缓。
领会到这一点,慕衍也就不与谢逸浔计较,极其淡雅斯文的,附和他。
“他没说错,纪栀,你无需替我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