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爹曾经说过,他们一家人是从无名山上下来的,在灵水村是没有立锥之地的,这房子是老村长让他们住下的,那田地也是老村长让他们耕种以便维持生计。
自打新村长上任之后,一直都打着他家的房产和田产主意,恨不能把他们父女俩赶出灵水村,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惜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封缜说:“没事,你们家房子田地在县衙都有备案,你不必担心这个人会心怀不轨,实在不行,就让李晏努努力取而代之呗。”
李晏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取而代之?”
封缜说:“不好意思,本人只对赚钱有兴趣,哦,对了,说起钱。”
他从衣服里拿出一包银子递给水灵:“你拿着。”
“干嘛。”水灵问他:“准备让我帮你保管起来,方便你以后好跑路吗?”她本只是开一句玩笑,谁知道日后会一语成谶。
封缜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若不是看在老爹的份上,我今天非跟你翻脸不可。你这里里外外一大摊子事情,哪里不需要银子打点,你们只整日在家里务农,哪里拿得出那多么银子来承担这丧葬费用。”
“我不能要。”水灵把钱递还给他。
封缜斥责她:“你不要什么不要,我是拿这些钱来孝敬老爹的,又不是给你的,老爹虽然不是我的父亲,但却胜似我的父亲,我还不是希望老爹风风光光上山,让我有面子。”
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不能收,又一时找不到拒绝封缜的理由。
她求助的看向李晏,李晏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些钱我们先收下,以后我和水灵加倍奉还。”
封缜答:“那是一定的,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瞧他这张贱嘴,有些时候真是让人恨得牙氧氧。
“郑东泰,你怎么比我还先走。”
屋外悲怆叫喊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他们回头一看竟是杨老爷,杨金铃和管家搀扶着身体虚弱的杨老爷走了进来。
杨老爷一进来就抚棺大哭:“唉哟喂,老伙计,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要走也去跟我说一声,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走了,你让我以后找谁说心里话去。”
杨老爷虽然发迹了,却依旧保持着那颗纯朴的心,平里对灵水村的村民诸多照顾。得闲的时候,会回村子里小住,总是嚷嚷着以后老了就回村子里落叶归根,死也要死在这个地方。
他回来的时候,偶尔会找水灵的爹说几句话。平日里没有看出两个人有多好,只是很平常的寒暄而已,想不到郑老爹走了,他竟如此伤心欲绝,真是让人暗暗惊诧。
李晏让人搬来一张椅子让杨老爷,杨老爷一坐下就对着棺材唠嗑:“我昨天晚上还做梦来着,梦见十年前发生的事情,竟觉得还是昨天事情一样。我当时心里就想啊,我是不是太久没有回家了,甚是想念,正思忖着什么时候抽空回来看一看,谁知道就接到你走了的噩耗。”说着,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