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云木然地点了点头,掀开帐帘,却见柚香红肿着双眼气鼓鼓地站在外面不远处。
见到疾云,柚香愣了愣后终于爆发,哭叫着冲到她面前伸出双手去扒她的衣裳:“你给我脱下来!给我脱下来!”
疾云赶紧死死抓住领口,压低声音厉声吼道:“你疯了吗?我现在就回去换下来还你,谁稀罕!”
“现在就脱,现在……”柚香就算哭起来说的话也是黏哒哒娇滴滴的。
疾云看着这张浮肿憔悴的脸,才一夜,她昨夜的光彩和嚣张已不复存在。她抓住柚香的手故意气她:“没有我,也会有别人,你也会有年老色衰的那一日。”
“胡说!你才年老色衰!”柚香气得骂道,骂完更加伤心欲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松开手蹲在了地上,无助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说过只喜欢我一个人的……他骗我!他这个骗子……”
疾云无奈地看着她,只觉得可悲,难道她忘了苏哈易是什么人了?
离开黑洋弩到达马头平这一路,疾云和子川一直住在一个小小的军帐里,苏哈易从未找过她,当然,也轮不到她这个冷宫里的人住进苏哈易的军帐。
她也觉得蹊跷,既然这样,何苦带她出来,不过她根本无所谓,反倒是子川总愤愤不平。
昨晚谜底算是揭晓,原来苏哈易一直不寂寞。
但,昨夜柚香去了哪里呢?
“还……还骗我说要和将军们商量军中大事,让我去旁边的军帐里住……”柚香哭哭啼啼道,“我……我一夜没睡!”
“谁让你不睡呢?”疾云烦躁地说道,“自讨苦吃!”说完径直走开。
“你站住!”
“这身衣裳洗干净了再还你。”疾云才懒得理她,头也不回地说道。
宫里都知道自打柚香进宫后,几乎每晚都在苏哈易的雪室侍寝。就算在这里,她一定也是住在苏哈易的帐内,看那么多衣裳堆放在那里就知道了。一想到自己昨晚待了一晚现在又被叫走,疾云越想越觉得屈辱,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个烟花女子。
她咬着牙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着,冬日的暖阳温和地洒在她身上,她却自惭形秽的觉得对不起这阳光。阳光这么干净,天空这么清澈,而她......她木讷地抬头看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