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云站不稳,往后倒在榻上,折到了手,痛得皱眉:“苏哈易你疯了!”
“对!我就是疯了!”苏哈易像头野兽一样气得直喘粗气,大步跑到一边抽出自己的剑,暴怒地用剑指着疾云的胸口,“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好啊,来啊,动手啊!”疾云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毫不畏惧地说道,“反正我早就被你杀死了!这几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在和她们夜夜春宵时想过我吗?我告诉你,如果没有晁进,我早就不想苟活于世了!是的,我就是为他悲伤过度,我就是为他晕过去的,怎么了!我爱慕他怎么了?有错吗?他对我好的时候,你在哪里!”说罢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晁进那双清亮的眼睛,再也听不到他温柔的声音,疾云只觉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哭得更伤心了。
苏哈易的手剧烈颤抖着,剑锋在疾云胸前晃来晃去。疾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声哭泣都似一条鞭子在狠狠地抽打着他。
疾云知道他不敢动手,但她拿不准他是为了他自己和静风的大业还是对她真的存有那么一点点真心。
最终,剑“哐当”一声掉落在一边,苏哈易的手垂了下来,颓丧地跌坐在地上。
疾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浑身无力地瘫倒了下去。
许久后,苏哈易看着疾云,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哽咽道:“你走吧。”
柚香由她的侍女扶着哭哭啼啼地走到营帐外,被两名士兵拦住。
“你们不想活了?”
“柚香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是陛下交代了任何人不许进去。”士兵面露难色地小声说道,“我们也没有办法。”
“那个贱人还在里面?”
两名士兵都有些不知所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说一个字。
柚香咬牙切齿,浑身颤抖,此次出征苏哈易居然带了疾云没有带她,她顾不上生气马不停蹄地追来后也没有能够阻止事态的发展——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疾云这个一直被冷落的人突然就一跃而上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低如尘埃的疾云是什么时候让苏哈易注意到她的?她柚香自认为凭借着自己的魅力,没有女人能有机会占据苏哈易的心。可这样糟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而且,莫名其妙的,她被冠以了莫须有的罪名众目睽睽下被打了一顿,简直是奇耻大辱。
这口恶气她哪里能咽得下去!
她正心烦意乱地犹豫着要不要闯进去,只见疾云红着眼走了出来。
她火冒三丈地做好了争吵的架势,却见疾云看都不看她一眼像根木头一样呆呆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她浑身疼痛,也顾不上和疾云撕扯,一跺脚转身往帐里冲,想要将自己的委屈倾倒给苏哈易。哪知刚冒了个头,却见苏哈易指着她暴躁地大吼: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