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兴趣,不单单是为那山匪里的女子,更是为纸上所书的内容。
接过纸张看了半晌,陆放猛地站起身,捏着纸的手颤颤:
“这上面写的,可是真的?”
红薯的亩产,当真能有这么高?
且不挑土地肥沃与否,都能种?
执文从未看过陆先生如此激动,他镇定点点头:
“实不相瞒,红薯就是叶老大在山里挖出并种活的。原也不觉得如何,只尝着口感独特,又缺粮缺银,便多多种着。
可前些天有人来找过我和执旺,话里话外都是让我们交出红薯种子。
告知叶老大后,她琢磨出不对劲,怕惹事上身,便叫我将法子献给大人当做谢礼。”
陆放已恢复平静,他来回扫过纸上的内容,对执文的话嗤之以鼻。
他可不信执文口中敢绑了小戚将军的人,会怕惹事上身。
那人怕是想借他之手,除了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又为他献上一大功,叫他记着执文和他口中叶老大的好。
还能……
陆放当了几年官,熟知官场里的手段,正常来说,只要不收东西,杂事便揽不上身。
但是……陆放攥着这张纸,视线来回在纸上扫过。
他闭了闭眼,慢慢将这张写满红薯种法的纸放在书桌上,突兀问道:
“你准备去何处?”
执文事已办成,正在琢磨告辞的话,闻言一抬眸,迟疑片刻后,没有隐瞒:
“潭州。”
“潭州?”陆放不着痕迹扫了眼压在底下的公文,“是个好地方。”
他纠结了一会儿,取出一枚玉佩:
“劳烦将此物送给你口中的叶老大,若是遇上什么为难的事,可拿着玉佩去潭州城找一姓徐名咎的人,他或可搭把手。”
见执文颇为震惊的看来,陆放摇摇头:“你年纪还小,阅历也不够,不知她送来这张纸上,究竟有多贵重。”
不单单是于他而言,于朝廷、于天下百姓而言,都是难得的贵重。
若红薯当真产量如纸上所写,不知能救活多少百姓,不知能喂饱多少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