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这些年我潘家帮多亏了有你，我们这些动脑子动手的，哪里比得上你们这些玩儿真刀真枪的呢？”潘金鳝说。

“既然大哥也知道自己能力不足，那为何不学尧舜禅让？如今汉京城不再是拿兄弟情义说话了。”潘金针把酒杯一摔，掏出了手枪，拍在桌子上：“你自己选吧，要么把帮主的位置让出来，要么死。”

潘金钱打了个手势，一群人围了上来。潘金鳝、潘金书、魏金刚和他们的手下全被控制住。潘金书被四五个人拿枪架住，不得不交出身上的家伙，骂道：“大胆逆贼！潘金柱，你给我等着！”

潘金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言不发，拿筷子敲着餐盘，发出“叮叮”的响声。

“老二，我知道你对我，对老五、老六有所不满，但我不认为你会做这种事情。兄弟相残，遭天谴。”潘金鳝依旧镇定，这么多年来，有无数人想杀他，但他不曾想到会和亲兄弟反目成仇。

“大哥，如果不是生逢乱世，我便可以认你做兄弟。可当今世道已不容许我潘家帮袖手旁观。老五太固执，他只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我只能要他的命；老六没什么本事，看在兄弟一场，我只可以留他一命。你呢，说遗言就行了。”潘金柱不想再和他们废话，披上衣服离开了酒楼，只留下背后的枪声。

潘金柱知道，他要做的事情，已经没人能够阻拦。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潘金柱安排潘金针去找一个人：“这个人叫仓宁，江湖人称泉城丐帮帮主，简单的说，就是个要饭的。”

“这种人对我们有何用？”

“他手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如果不是时铭雨逼迫，我们也不需要这么快就行动，如今刘璃已经盯上了我们，一旦让他抓到把柄，苏冉东随时都会灭了潘家帮。”潘金柱在潘金针的手里写了一个水字。

“潘金鳝、潘金书已死，魏金刚也被我们软禁，发丝蛊在我们手里，水脉图在仓宁手里，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潘金针说：“如果不出我所料，大哥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时铭雨了吧？”

“要稳一点，只有最后一步了。”

……

张一芊和侯毅坐在那个依旧枯黄的老戏台上，茗兰苑闭门谢客，伙计们也走了。侯毅不知道，这戏，还该不该接着唱下去。

“你还记得我当时为什么离开戏班吗？”

“天下大乱，有很多人需要帮助，能帮一个算一个。”侯毅说：“但这天下的病，不是靠你一人可以医治。”

师父去世后，张一芊放弃戏班，乱世行医。这些年游走江湖，看尽人间悲凉才发觉，想救世医民，就必须强大自己。可无数人强大自己之后，却忘了救世医民。

想在走向强大的同时保持初衷是最不容易的。

“还记得师父考我们的第一个问题吗？”张一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