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起身了,她望着不远处的草地那边,而事实上那里一片黑暗,广袤的星空上星星点点,它们与黑暗的草地相接,又像是远处亮着些许火把。
黑暗的天坑那边像是伏在草地上的野兽张开了巨大的嘴,已经半天一夜了,里面怎么可能一点信号都不往上面传呢?
田言的担心又加剧了,此刻她也睡意全无了。
不远处的狗吠声好像激烈了起来,崔九实在不放心,他冲目奴道:“我过去看看!”
“等等,我去吧!我能控制的住云禁,而且有它在我身边,那些野狗也伤不了我,你还是在这里守着夫人吧!”云娘说着提着自己的剑往远处的黑暗中去了。
田言除了等待根本做不了别的,而这个时候,东边的天色已经发白了。
云娘回来的快,她一路奔到了田言身边,田言立刻问她:“如何?”
云娘抬起手背蹭了一下鼻尖上的汗珠:“云禁在那里,一群奇丑无比的土狗正在和它对峙,不过那群土狗不敢靠近云禁,吴王的人想过来包抄咱们,那群土狗和他们撕扯了起来,反而云禁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应该是这里的血腥味引来了那群土狗,没想到它们反而成了保护我们的一道屏障。”目奴接着道。
田言的眉头还是舒展不开,因为她最担心的不是吴王的人想对自己这帮人怎么样,而是下了天坑的徐延一直没有动静,她现在特别想下去看看,她也知道目奴是不会让她这么做的,她只能干着急。
东边的太阳要升起来了,田言深呼吸了一口气,突然,崔九往天坑的边缘那边去了。
这边的人全望了过去,眼见天坑里爬上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背后还背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崔九立刻去扶那人,等他看清楚了两个人时,他又怔了那里。
因为爬上来的人是徐轼,而徐轰背着的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正是徐延。
不光崔九与目奴吓了一跳,田言的眉心也拧紧了,徐轼将徐延放在了草上,接着,天坑下面又爬上来了许多人,这一次除了腾龙密谍的人之外,还有那支西海小队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田言看向了徐轼。
徐轼淡淡地道:“他犯病了,我划开了他的手臂的大腿放血,给他包扎一下吧,醒来应该就没事了。”
“犯病?什么病?”田言又问。
徐轼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病,听我娘说十二岁之后大概六年一次,我已经犯过一次了,我想他犯病的时候应该是先太后帮他处理的,上一次犯病刚好是在暗河里,兴许是暗河的水让他冷静了下来,这一次他没有下暗河,便只能由我来放血了。”
“你说你上次拼命地追我们就是看到他要犯病了?”田言问。
“我也没敢确认,只是想追上去确信一下,其实,当时按照那个形势,我的确想杀他,因为徐家不想再那样下去了。”徐轼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