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好！”陆尽硬着头皮又接了一碗。

席间，陆尽也不知喝了多少碗，好在梅子酒度数不高，他全当喝水了。可是下面吃不消啊，两个小时的年夜饭，他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趟厕所。

饭后，阿绳奶硬拉着陆尽坐在堂屋要给他讲铅华小时候的故事，一旁的女人静静的听着，生怕讲她的糗事。

“铅华子哟，小时候调皮的不得了，虽然长得漂亮，可性格却跟个男孩子一样。”说着，她指着墙角悬挂着的几个木边相框，“诺，那有几张照片......”

循着目光，男人站起身来。

老旧的相框落满了浮灰逸尘，连挂相框的钉子也锈迹斑斑。他一张张瞟过，直至视线落在了一个初中女孩身上，白色的衬衫，搭配深蓝色的裤子，高高的马尾辫在阳光照耀下，元气满满。

蓦地，男人嘴角弯了弯。

身旁的女人挽着他的小臂，感叹道：“那时候真好看。”

男人没有回应，牵起她的手就走出了门外。

虬曲苍劲的古树下，彩灯如梦如幻。男人身姿挺拔，优雅的坐在花坛边缘。女人则轻轻地坐在男人的腿上，依偎在他的怀里。

“老婆，你还记得十二年前，一对老外路过这里问路，你给他们做翻译吗？”

女人摇了摇头，“不太记得了，我从小英语就不错，大理古城的外国游客很多，我翻译的次数可多了。”言语间小小得意。

“就是那次你翻译完之后，看见几个男孩子欺负另一个孩子，你上去狠狠地把对方揍了一顿。”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被打的小孩就是阿布。不是，你怎么知道？阿布告诉你的？”女人微微皱眉。

“因为那天，我就坐在这里。”男人淡淡开口道。

女人不可置信的站起身来望着他，原来他很久之前就见过自己。

“那是我第一次来南诏，安葬我阿妈的骨灰。后来几天我便呆在城里打听我外婆，外爷，临走前的最后一天，我便在这里见到了你。”

“当时你捧着一本书，靠在大树下，眉眼间透着淡淡的书卷气，柔美而娇嫩。”

“可当你见到老外问路无果焦急的样子，你霍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巴，流利自信的英语让人佩服。”

“后来阿布被打了，你毫不犹豫的冲上去，言语拳脚间尽显猖狂。”男人忽而笑道。

“所以呢？”女人目光缱绻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