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内,他回完所有的电话和消息,看着宋闻璟背她上了宋家的车。
24小时便利店的门再次响起,他进去买了一包烟。
这是傅砚初第一次抽烟。
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比起所谓的天赋和钱权,人生的出场顺序至关重要。
十八岁的年龄,初尝情滋味,涩和苦多过隔夜的冷茶。
当年沈谦和许今禾的结合本不受两家赞成,出事后双方亲戚纷纷变脸,事发突然,没有具体遗嘱。
两边为了抢夺遗产闹的很上不了台面,沈听月还未成年,许多财产没到年龄处置权,成了看见都恨不得咬上一口的香饽饽。
亲戚无所不用其极,打压也好,让她恐慌也好,或者利诱,每个人都想让她住到自己家里,把最后一点剩余价值榨干。
其中最值钱的,就是讯丰的股份。
如果说一些不动产他们可以借助一定的亲缘关系去获得一定的分割,但股份并不是一句话就能拿到手的。
宋父宋母出面摆平了这件事,并要求所有人签了协议书,分掉一些无关紧要的财产,弃小保大,带着沈听月出了泥泞。
傅云曦当初提到要把她接来傅家,被宋家拒绝,给出的理由是沈听月作为讯丰的股东,又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在宋家更有利于她未来的生活和发展。
更何况恒越和讯丰有一定的业务重叠,在某种程度上属于竞争关系,如果沈听月在傅家长大,对未来入主讯丰将会产生阻碍。
傅云曦只得作罢。
高一上学期,沈听月有半个学期都在看心理医生,除了情绪失控,她已经很难专注了。
医生选了几本解压涂色绘本,让她可以从最简单的事情上开始慢慢恢复。
涂到后面,她又换了油画棒,颜料,水彩,每天在房间里闷着画画。
直到有一天,沈听月忽然说要学美术。
宋家苦口婆心的劝她,还没劝出个所以然,翌日,傅砚初送出了那套麦克哈丁的油画颜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