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你如何看?”
裴云岱有些诧异,但还是想了想,如实道:“若是以前,女儿认为不过一个纨绔,担不起大任,凤天若是交到这么一个人的手中,恐怕早晚有一天会走到尽头,可如今……”
她说话的语气顿了顿,面容逐渐凝重,严肃道:“女儿看不透。”
她看不透纳兰镜闻,但可以肯定,纳兰镜闻绝对不是面上看到的如此简单。
裴将军微微点头,算是默认,叮嘱道:“不论如何,切莫不可再怠慢。”
“女儿记住了。”
裴将军看着自己的女儿,沉着稳重,自小跟随自己入军营,四处征战,从不喊苦也不喊累,有自己的思想,更不随波逐流,是她最满意的孩子,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能够完美地继承她的衣钵,撑起偌大的将军府,将军府交到她手中,自己也能放心。
可唯一的缺点,便是太过溺爱裴云彻。
她对儿子并未有过多严苛,只要健康平安便好,所以要什么给什么,以此来弥补父爱的缺失,裴云岱更是,将人宠个无法无天了,就差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了,养成了这么个骄纵的性子。
可她依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她都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原本她想着,自家儿子这个性子,京中怕是没有女子愿意娶他,更何况他之前还同纳兰镜闻关系不错,更让人退避三舍了,嫁不出去便嫁不出去,她的儿子,也不需要嫁人去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将军府可以养他一辈子。
当初纳兰凤行在朝堂之上明里暗里暗示她,要她将裴云彻送入宫去,她知道,纳兰凤行已经不信任她了,不信任整个将军府,他们裴家世代忠良,所以哪怕再不愿意,也答应了下来,以此来打消帝王的疑虑。
若不是纳兰镜闻中途回来,恐怕早就将裴云彻送进宫了,说到底,她也应该感谢纳兰镜闻。
可没想到,这臭小子竟然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纳兰镜闻,没进成宫,反倒入了王府后院,这换谁谁不生气?
她实在不想卷入皇家的纷争之中,更不想让裴云彻受到伤害,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反其道而行之。
裴将军想起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只觉恨铁不成钢,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又想到刚刚纳兰镜闻说的那些,眼神闪了闪,试探性地问了句,“你觉得,彻儿嫁给贤王,可是正确的选择?”
裴云岱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纳兰镜闻看着裴云彻时,或许眼底是她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她斟酌一番,道:“彻儿虽喜欢贤王,却并未被儿女情长冲昏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