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校长虽不知道肖桦小时候遭受过什么,但是知道她自小被奶奶抚养长大,自奶奶去世后,便和家里其他人都断了来往。
朱校长对肖桦是同情的,甚至是理解的,如若不是有非常的经历,谁又愿意和自己的亲人狠心决裂。
“爷爷,你相信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吗?”或许是久久等不到朱校长的回答,朱健再提提问。
“看到的可能不是,听到的可能也不是,真相有时候当事人也不一定清楚。”
“所以,爸妈他们错了吧。”朱健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朱健时常在想,如果不是听爸妈的话,他和肖桦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明明之前是肖桦在二中最好的朋友,现在却成了说话都要提前打好草稿的关系了,真是可笑。
“错了。”
朱校长是失望的,对自己的儿子、儿媳,甚至是怒其不争。他甚至不能理解座位从事20年的教育工作者,是根据什么做出这样的定论的。
朱健即使得到了爷爷的肯定,也依然兴致缺缺,这个答案来得太迟了。
可是朱健现在该怪谁呢,怪父母干涉自己的交际吗?怪爷爷肯定的太迟吗?最该怪的是自己的犹疑不定,是自己是非不分。
许适可以在那样窘迫的境况下,光明正大的抱她走,甚至可以动用家族关系来护佑她,可以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传言奋不顾身冲进自己的宿舍,朱健,你他妈就是活该!自作自受!
朱健觉得这些天被自己深埋心底的阴郁、惆怅因为这一架全都抛出来了,它们像黑暗中向自己猛扑过来的恶鬼幽灵,让人恐慌却无从逃窜。
朱校长本是要好好说教一凡的,看到朱健一脸委屈的蜷缩在沙发上,他忽然就开不了口了。朱健是他一手带起来的,虽父母不在身边但从不缺爱的滋养,每天都是生龙活虎的样子,朱校长也不拘束他,爷孙两在家的日常更像是跨越了年龄界限的忘年交,可近来,朱健肉眼可见的消沉让朱校长有些无措。
他试图和朱健沟通、试图休息日带他外出放松,可朱健都提不起兴趣,学习也不似从前那么上心。
现在,朱校长知道了原因,却没办法对症下药。
这些年,他处理过的各种各样的早恋事件,他自认为他处理的非常妥帖,但看到朱健这个样子后,他开始怀疑自己过往杀伐果断的处理方式是否正确。
他们那个年代没有谈过恋爱,婚姻都是包办的,一辈子也就这么磕磕盼盼的过来了,他也没有轰轰烈烈的爱过什么人,在他的认知里,完全理解不了现在孩子的恋爱观。
他只知道,朱健从小到大,从没有这样颓丧过,从没有这样被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