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个高一男生家里有权势有势,连学校也惹不起,随便动用了点关系就让那对母女消失,再也不敢乱说了。哎,要不说还是会投胎呢,哎,就我家那小孩,中考的时候成绩还不错,我想给他搞到二中,拿着钱都不知道往哪送,真是没法比啊。”
查言蹊只是当了故事听,心想,是哪位公子哥能在学校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还能被悄无声息的压下去,回头还得个小姑打听打听。
老板靠在墙上给他絮絮叨叨讲了好半天,知道有人来买东西,他才恋恋不舍的进去,查言蹊这才起身,抬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九点了。
肖桦回到宿舍,洗漱完没什么事做,便又开始刷题,十一点多的时候上床玩了会儿手机,就睡下了。
闭上眼睛,全都是许适失望空洞眼睛,和他沉沉的那句:“你为了别人?”
肖桦将手伸到被子外面,抬手放在眼前,宿舍里黑漆漆的,她只能看到自己手的大致轮廓,这只手下午的时候还在感受着那种温热的包裹,尽管触感黏腻的难受,但却莫名的让自己很安心。
肖桦长吁一口气,使劲的闭上眼睛,似乎只要自己力气够大,就能把许适的一举一动、音容笑貌从自己的脑袋里挤出去。
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学校依然又老师安排跟班自习,但是因为假期自习室遵循自主自愿的原则,所以能准时出现在教室的同学寥寥无几。
因为学生太少,所以将一个年级的人都安排在了一个阶梯大教室自习,今天跟课的老师刚好是三班的班主任刘老师。
肖桦其实内心里对刘老师很敬重,尽管这个学校阶级等级很明显,但她为人却很直率,很少区别对待,可能就是因为太认真、太负责,所以脾气格外暴躁。
肖桦低着头刷刷的转着笔,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心烦,肖桦一节课下来也没做多少题。所以第一节课之后,干脆收拾书包回了宿舍。
肖桦刚到教室门口就被一个冒失的身影装了个趔趄,肖桦有点低度近视,学习的时候会带上眼镜,刚才忘了取下来,这一撞,眼镜怼的鼻梁生疼。
男生忙上前查看,肖桦这才看清撞了自己的事许适的跟班王乐乐。王乐乐忙上前查看,一口一个“嫂子。”教室里的同学纷纷往这边看,切切私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肖桦只是庆幸班主任刚出了教室,若让刘老师听到王乐乐不过脑子的称呼,自己就该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肖桦告诉王乐乐自己没事,便要往外走,不偏不倚碰到了不怎么想见到的许适。
许适穿着一件纯白羽绒服,拉链没有拉上,就那么敞开着,书包斜跨在一个肩膀上在后面无精打采的吊挂着。王乐乐看看肖桦又看看许适,转身给许适说:“彪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肖桦觉得好笑,明明碰到的是自己,却转身给无关的人赔不是。
许适的目光始终落在肖桦脸上,却没有做声,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肖桦。
肖桦取下眼镜握在手上,淡淡的说:“我没事。”侧身绕过许适就走了。
肖桦没有看到在自己与许适擦身而过的那一刻,许适忽而握紧的拳和眉宇间出现的冷意,以及夹杂着些许的落寞。
肖桦往外走的脚步由快而慢,知道除了教学楼那铺天盖地的冷空气侵袭而来,才意识到自己也没有拉上棉服的拉链,肖桦低头对其锁头,向上一拉,锁头已经被拉倒衣领处,但两边的衣襟却还是敞开着,呼呼的冷风直扑胸腔,肖桦赶紧抓着两片衣襟双手抱胸。
拉链坏了,坏了好久了,每次都得用手使劲压着锁头,才能勉勉强强的拉上,偶尔捣蛋了,三遍五遍的尝试,才能拉上来。
肖桦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萧条的林木,看着干净却清冷的天空,被深埋的怅然突破重重关隘,充斥着胸腔。想一张铁丝网,密密麻麻、刺啦刺啦的揉搓着那颗安逸太久的心脏。
肖桦没有回宿舍,而是去了离学校不愿的大型商场。
肖桦对所谓名牌没有什么认知,但她知道这个商场里的东西都是好的,肖桦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挥霍了好几万,给自己置办了好些衣服、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