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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嬷嬷端着热水进了内室,看到皇上靠在榻上睡着了,她心中暗叹,脚步也跟着轻了些。
自那场大雪,娘娘着凉后,就断断续续起烧。
可不知为何,烧退了,人却还没醒来。
皇上这段时间一直守在娘娘身旁。
温嬷嬷刚放下盆,
一听动静,楚泽睁开双眼,双手不由得握着华姝的手,“姝儿,你......”醒了?
床上的人纹丝未动。
温嬷嬷忙跪地行礼,“皇上恕罪,老奴是想着来给娘娘擦拭身体。”
楚泽猩红的双眼缓缓垂下,他握着华姝的手,“你下去吧。”
温嬷嬷见皇上这么说了,也不敢多言,只得躬身行退礼。
等人离开,楚泽才站起身,将那铜盆端到了床前,他拧干那帕巾,擦拭着华姝的脸颊,一点点顺着她的脖颈往下。
“姝儿,你的心里在念着谁,念到癔症发作。”楚泽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她的心中藏着事。
她的泪,包括她夜里对梦中的恐惧。
那日他其实看到她独自去佛堂一拜,
所以后面送给独属于她的盛安堂。
如果是值得她纪念的,那尽管去纪念好了。
即便楚泽很想问,很想剖开她的内心去看看,可他依旧是克制住了,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