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醒着吗?”加德纳望着天花板道。
“嗯。”贝尔维德闭着眼睛弱弱的回应。
“我以前是住在萨斯克州的索洛特镇。我的爸爸是有名的法医,他配合警探破了很多奇案;我的妈妈是一名饼干师,她可以做出世界上最好看的饼干,总是有不少富豪前来定制。”他望着顶上那耀眼的灯光,思绪远飘……“受我爸爸的影响,我从小就对解剖很感兴趣,一开始是对昆虫,可是后来长大了,不满足于小小的虫子,我开始解剖死掉的动物。最开始是去捡路边被撞死的猫狗,或者是下水道里的老鼠…时间久了也觉得无趣,所以我开始自己寻找目标,最开始的时候是掐死了家里养的兔子,我在院子里解剖它的尸体。刚死的兔子内脏都是热乎的,血也是热乎的,又腥又甜……”
“从小就是变态啊!”贝尔维德转过把腿翘在他的身上抱着他道。
“小时候我没有朋友,我不喜欢那些弱智的游戏和枯燥的学习,我只喜欢解剖,喜欢鲜血……”加德纳转头来看着他,“有一次我在自家院子里埋给我肢解过的狗,我无意中发现隔壁的女孩在偷看,她就一直看着我。后来我发现她好像也不去学校,她经常坐在大树下秋千上发着呆。她反应很迟缓,好像对外物没有感知…我想看她那种惊慌失措又害怕的样子。所以我再次解剖的时候,我把剥了皮蜥蜴扔了过去,当时我就在等,等她哭。可是她看着滚落的蜥蜴,愣了愣捡了起来。‘这个是你掉的吧?还给你!’当时她隔着围栏拿着蜥蜴对我说。”
“w!”贝尔维德望着加德纳一脸不可置信,“难怪能当你老婆!”
“哈哈哈,是吧!我当时和你差不多的反应,我觉得这个姐姐竟然如此特别!”加德纳搂着怀里的人继续道:“那是第一次和她说话,后来她每天都会在院子里,后来我也会刻意在靠近她家的地方解剖给她看。再后来我知道了,她是因为生病才很少去学校的。她很漂亮也很安静,她的身体不好,总是容易晕倒,她的父母很忙,偶尔会把她拜托给我的妈妈照顾,比起饼干制作,她更喜欢看我解剖动物,就这样我们慢慢相熟起来…”
“后来,我的爸爸因为接触太多罪犯,又或许他本身就恶念,她对我妈妈的爱变成疯狂的占有和可怕的控制欲。只因为妈妈和顾客笑着多说了几句,他就悄无声息的杀了那个男客人…甚至不允许妈妈制作饼干,只要是妈妈做的他觉得别人都不配拥有。再后来,妈妈被疯狂的爸爸逼的走投无路想要逃跑,可是他不允许,最后我的妈妈被做成了标本。爸爸和我说,这样妈妈就不会离开我们了…我的妈妈也是我学习人体解剖的第一个对象……望着我往日漂亮爱笑的妈妈,变成了那般苍白可怖的模样;平常她的身上会散发饼干淡淡的香味,可是现在只有福尔马林和死尸的味道………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失去妈妈的滋味。”
贝尔维德听出他沙哑的声音,望着他平静的神情靠近蹭了蹭。
“直到一周后,我看见伊莎贝拉和她的父母在院子里野炊我才知道,我没有妈妈了……当时我好恨我的爸爸,他杀了我最爱的妈妈,我那么好的妈妈!所以最后我让他变成了和妈妈一样的存在,他竟然那么爱妈妈,那我就让他们永远在一起…”加德纳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静,神情也没有波澜。“等到被发现的时候,我因为杀人被关进少管所……但是不愿意出门的伊莎贝拉却总是回来探望我,她就像是意外,意外出现,意外闯进,意外美好…”
听到这里贝尔维德睡眼惺忪靠在他身上喃喃道:“然后呢?”
“后来有一天,来的是她的父母。他们哭着和我说伊莎贝拉被恋童癖绑架了,警察找了两天都没有消息,他们哭着和我说,倾诉着悲伤和焦急。看着他们带来的线索,当天晚上我就逃出了少管所,一天后我在那个人渣的家里找到了受伤的伊莎贝拉…那个看见血淋淋的尸体都没有露出半分胆怯的女孩,却被那个男人弄哭了……那是我我第一次看见她哭,她的脸色脏兮兮的,漂亮的金色卷发也被剪了,身上还有血……那个洁白的蓬蓬裙也被撕的不成样子………”说到这里加德纳哽咽住了,他抬手遮住双眼。“…我在潮湿的地下室发现她的时候她就无助地抱着她的黑豹娃娃……当时我剁了那个人渣的心都有了!”
“都过去了…现在我在…”贝尔维德抬手轻轻抹去滑落的泪安慰道。
“后来我背着她回家了,她的父母看到我们的时候顿时就哭了,伊莎贝拉被送进了医院,一月后才勉强出院。后来警方也似乎发现了我继承了爸爸的天赋,希望我可以参与破案,作为交换条件是不在关押我。因为从那以后,伊莎贝拉总会受到同学欺负,所以为了陪着她,我答应了警方,也开始了我的旁听生涯……后来和她上了一所大学,再后来我们就结婚了…然后有了史蒂芬……”
“那个人渣呢?”
“我把他剁了喂猪了…当初带伊莎贝拉离开的时候我只是用枪打伤了他,故意放他走,不让警察抓到他就是为了亲手解决他!我把他的脑袋割下带给伊莎贝拉赔罪的,在那之后她才放心,身体慢慢恢复最后才能出院的。”
“乖乖…”贝尔维德不禁感叹这硬核夫妻。“那个时候你多大?”
“十二三四?太久了记不清了。”
“那伊莎贝拉呢?”
“她比我大三岁。”
“再后来呢?”
“再后来啊……”加德纳抱着面前的人望着他,眼含热泪,抱着面前的人狠狠地亲了亲。“你是她吗?不,你不是,你是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