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远因为敦煌至帝沙一线的军务早早离去,安春秋在外还未回来,木三千走的着急,送他出门的只有外公跟大姐,还有兰先生等人。
西河州刺史周五元身为西河州文政之首,自然是第一个知道了木三千的事情,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拖了几日才去安渡山府上,得知木三千已经出了门北去王庭受封,周五元反倒觉得轻松自在,拍拍屁股又回去了。
安渡山知道此人就是这样脾气,也没去管他。
反倒是由裴莱亲率了百人铁骑护送出城的外孙,让他不由得心里难安,烦躁之下便从酒窖里拎了一坛老酒去找了兰先生。
“给我送酒来了?”
兰先生瞧见大将军侧着身子藏在门后,探出脑袋往屋里张望,坐在暖榻上看书的兰先生心里好笑,好歹是戎马一生的大将军,怎么有些时候偏偏像是个小孩?
“嘿嘿,先生受苦,我心里实在是不忍啊,这泸州老酒给先生压压惊。”
安渡山进了屋来舔着脸直笑,颇有些讨好的意味。
“还有什么事赶紧说,那壶酒先放下。”
兰先生拿着书卷目不转睛,甚至都没有去看安渡山一眼。
“知我者兰先生。”
安渡山凑到兰先生身前,搓着双手。
“启元那边就不说了,李家父子一直将安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知道千儿是咱外孙都敢派人去西蜀截杀,西河州虽然名义上归属北疆,但实际上还是在咱们老哥几个手里攥着,顶多就是年年多交些税负,北疆的那些人看咱就未必能比启元好多少,我这外孙好容易回了家,屁股还没焐热就又要北上,虽说去的是北疆王庭要亲自受封,可出了西河州越往北咱们就越是有心无力,我还是担心啊。”
“你是担心知道小王爷回来西河州,北疆那些一直在打咱们主意的人,会对小王爷不利?”
“哎,这可不。”
安渡山重重点头。
“虽然暗中派了死士,但这一路上相比少不得那些困难险阻,若是千儿还是实打实的知命修为那我也能少些担心,可他毁了气海窍穴修为境界大打折扣,由不得人不担心呐。”
“此行如你所言虽然险阻众多,但当此时机而言,却是最好不过。”
直到此时兰先生才把书卷从脸前移开。
“哦?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