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初那个尚自局促窘迫的小胖子是真的长大了。
魏谦转念又觉着很是得意,毕竟归根到底还是多亏自己调教有功。
这时候,外头传来吵闹声,后又听得有人在门口喝骂。
龚肃面露不悦,抬手摇了摇壁上的悬铃。很快,在外面候着的长随推门而入,一同进门的还有魏己。
“谁人在外面喧哗?”龚肃带着醉意问道。
长随答道:“回禀老爷,外头来了位姓许的公子,指名要朝云姑娘去伺候。”
朝云一听说来人姓许,脸色变幻,心中慌乱。
魏谦则是暗中好笑。很难说这位姓许的公子是不长眼还是运气不好,好巧不巧,今日偏偏撞上了微服来青楼喝花酒的龚肃。
龚肃不以为意,挥手道:“不必理会,赶走便是。”
长随面色为难道:“小的也是好言相劝,可是……”
不待说完,门口就传来重重的踢门声,又兼着一阵喝斥。
龚肃脸色顿时就变得难看起来,朝云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偏魏谦还在一旁拱火道:“这许公子也不知是何许人也,竟是这般豪横。”
魏谦料定龚肃是不愿显露身份的。不然,只消让长随亮出龚肃的名刺,哪管这许公子是何人,就算是姓朱的来了,也断不敢踹他龚肃的门。
朝云见情势不妙,再也顾不得许多,赶忙收起琵琶,起身说道:“还请龚相公勿要见怪。这位许官人乃是……是楼里的常客了,且容妾身与他应付几句……”
“坐下!”龚肃不悦地打断道。
“啊?”朝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老夫让你坐下。”
龚肃原本醉意惺忪的双目一凛,看向朝云。
朝云一对视上龚肃凌厉的眼神,登时全身颤抖,不由自主地颓然跪坐,噤若寒蝉。她只觉着方才还醉意醺醺的龚肃好似突然换了个人一般,话里的威严根本容不得半分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