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来,扫了一眼晓晓:“那天你在场,应该知道,我与他早已没有什么瓜葛,我又何须要平白无故承他这份情?”
晓晓挡在我身前,难得激奋道:“陈月!你太任性,太不知好歹了!”
连她也这么认为吗?
我受了那么多的苦楚,遭了那么多的苦难,我只是想要远离那些赋予我苦难的人,不想与过去、与他有太多的牵扯,也是任性和不知好歹吗?
她说:“先生,他是多风光霁月的人啊,步步风雅书中君子模样,可因为你一次次的任性犯错,他如今正在受……”晓晓哭着流下泪来,拽着我的手臂:“走,我带你去看,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晓晓不顾我挣扎拉着我穿过街巷,在一处山崖旁停下,她拉着我纵身跳下,我闭着眼还来不及挣脱她,人已稳稳落地,人潮拥挤不堪,可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一处!
熊熊烈火中,一个人影挣扎晃动,沈十安!那是沈十安!
火焰将他包裹在其中,他的白衫如旧,紧紧的咬着牙,连哼一声也没有,全场安静得可怕只剩火焰灼烧的声音。
“如果我是他,我应该怎么做?”我轻声问自己。
我没有答案。
只是,忽然想起在张家,我释放地狱之火想要屠了张家的那个时刻,那只软萌的小手抱着我腿,我所有的嗜血狂性顷刻间荡然无存,她对我说:“做错了事情改正就好了。”这么平凡又无趣的一句话,彻底让我放下了所有的恨意,决议放过张卓岩,放过张家,也放过自己。
其实,更是希望给岁岁一个家,岁岁说,让我别杀她的家人。
那是她的家,那是她的家人啊!
我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让她刚出生的襁褓婴儿孤零零地在深山之中长大,她早已视张家为亲人。
我给不了的,张家给也好啊!
是啊!你看,我都是这么选择的,我给不了的,别人给也好啊。
我所有的恨意,在这一刻分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