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狼毫笔“啪嗒”一声,撞在雪白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颗深深的墨迹后,掉落在地。吕不韦从桌案下的一处暗格内,取出了一只小巧的瓷瓶。两指捏着瓶口处,在眼前微微晃了晃。他轻笑一声后,另一只手拔掉瓶口处的瓶塞,随即毫不犹豫的,仰头灌下了瓷瓶之物·······
深夜·······
赵高手中托着一方绢帕,一路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寝宫之内。跨过门槛后,将那方绢帕持双手高举过头,弓着身子,一路小碎步的行至嬴政近前,声音急促而恭敬的开口道:“王上,吕相······殁了·········”
“啊?········”原本在看着奏报的嬴政,闻听此话后顿时一愣。待看到赵高手中托着的绢帕后,疑惑的将其接过,同时开口问道:“这是何········”
说这话,手上的动作未停。展开后一看,嘴中那后半句话当即停止了下来。他皱着眉头,逐字逐句的阅览而下。渐渐地,那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松懈了下来。待得最后一字看完,整个人的神情,变得异常舒展。
“呼·········”看完之后,嬴政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仿佛积压在心头多年的大石瞬间被搬开一般。让他整个人,都舒爽异常。他轻轻的将手中那方绢帕折叠好,甩手丢在了桌案之上。身子向后一靠,嘴角挂笑的轻声叨念了一句:“如此甚好啊!”片刻后,嬴政抬手点了点桌案上的绢帕,开口道:“葬于北邙吧!”
赵高口中答了个“喏”,刚欲起身,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开口问道:“不知这礼遇······”
嬴政随手一挥,语气十分轻松的开口道:“尽管无功,人死为大,按相礼待之吧!”
“喏·······”赵高躬身施礼,躬着身子退出了寝宫。
宽大的寝宫内,只剩下了嬴政一人。第一次,他笑着靠在座椅上,拍打着桌案上的那方绢帕,嘴中竟然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儿,那是当年墨璨在教授他武功的时候,教他哼唱的一首山谣。“我自山间游历、豺狼嫌我臭屁、师父馋酒看猴戏,吃多了果子直拉稀·········哈哈······哈哈哈哈·······”
至于那方绢帕上到底写了什么,除了嬴政与吕不韦之外,无人得知。因为就在当晚,除了赵高以外,所有经手过那方绢帕之人,均都暴毙在了各自的床榻之上·······
方外·······
大憨与贾虎,一左一右的对着端坐于上首位的墨璨,拱手施礼后,二人乐呵呵的齐声唤了声:“先生!”
墨璨笑着摆了摆手,看了看毡帐内的陈设,开口打趣道:“你们两个倒是也懒,这么久过去了,就不知道给自己另寻个窝吗?这万一若是被哪个势力偷袭一下子,岂不损失惨重?”
大憨摇晃着大脑瓜子,“嘿嘿”一笑,毫不在意的开口道:“先生放心吧,那些个软脚虾,都被咱弟兄们给吓破胆了。在这一带,只有咱们欺负那些蛮子的份,敢扎刺的,统统都去见了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