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越来越厉害,已经无法享受昏迷带来的片刻安宁。
外面下起雨,柏崇走出房门,来到西苑。
“你想要我怎么做,我都答应。”
柏巉还在描摹着千里江山图,另一半,还是没画出来。
画笔被丢在地上,狼毫尖儿的墨色染黑了地面。
“跪下。”
柏崇脸上的肌肉动了动,跪在柏巉他面前。
“磕头。”
“怎么,不肯?我本就是太子,生来就是九五之尊,你这个小杂种,向我下跪磕头,是理所应当的。”
柏崇低下头,俯身向他磕头,一个又一个。静谧的西苑里,只有雨水滴下的声音和额头撞击在地面上沉闷的响声。
血水流了一地。
“退位,皇位禅让给我。”
“好。”
柏崇走出西苑,独自来到乾坤殿。取了朱笔,铺开白纸。
“陛下,处理一下头上的伤口吧。”宫人在一旁忍不住提醒道。
“不用,你先退下,莫要打扰。”
“是。”
他一笔一画写下了退位诏书,在诏书里陈述了自己的罪行和失德之处。当年灵川写罪己书时,也是这样的么?他是为了助自己脱困才写下的罪己书,如今自己也是为了救他,才写下的退位诏书。
明明他们才是情花和灵蛇,为对方而生,也为对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