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约想起前世游历的时候,曾在璇安的市场听过一个传闻。说是北凕的百年祭祀,曾误放出一件妖族密宝,短暂地引起了恐慌。
但因为那时的沧海已经被各种更为严峻的兽潮占据,密宝无从查询,这些陈年故事也只成了谈资。
现在情景回转,难道那一缕金光,就是传言中的密宝?
可妖族的事物,往往都裹挟着血煞之气,越是厉害的宝贝,红光越盛——怎会是这般金灿闪耀的模样?
为了探得更清,殷寻再次扩展神识,却发现西南方升腾的青色光柱之中,突然混杂了一道浑浊血线。
那熟悉的凶煞气息,甫一接触便叫她脸色大变。
西南方乃玉丘主理,为何其镇压封印的灵力中会混入这些东西?
难道自己推测有误,血珠事件的幕后主使,实际上是玉丘之人?
就在殷寻惊疑不定的时候,天幕中的情况再次有了变化。
只见那溢出的金光突然涨大,并渐渐开始往裂隙外部偏移。青气和黑雾愈发纠缠,障壁内隐隐现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她极目望去,却见那是一个长约三尺的方形,其在缝隙内上下波动,似乎正被什么东西不断牵引。
或许是被血气污染,周围的灵息也逐渐乱了起来,裂隙的闭合趋于停止,甚至慢慢有了扩大的趋势。
不仅如此,瞬息之后,瞳林方向也加入了一道同样的血煞气息,并且来势更加凶猛。
两股力量相互拉扯,那神秘的方形竟然开始像怨灵一样撞击起了障壁,每一次击打都带出宛如裂帛的刺耳声响。
“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殷寻皱紧了眉头。
要知道若是结界沦陷,六城皆会受损,北凕境内都可能生灵涂炭!
为了一个不知姓名的密宝,真的值得吗?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车架,却恰好瞥见邢骁微微前倾着身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不好!”
殷寻还未来得及阻止,男人手中银色的小伞便在他轻轻摇晃间变成了一个刻满符文的经筒。
与此同时,原本系于伞沿的流苏好似受到侵染,迅速爬满了诡异的黑色纹路。
几乎在眨眼之间,属于璇安的那条青色龙卷便缠绕上了巨大的凶煞之气!
经筒缓缓转动,血色的符文源源不断地从其间散逸出来,以殷寻的目力,稍一凝神便能发现那小巧经筒上的花纹,皆是由一颗颗压缩的血珠串联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