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昭阳公主——”
“父皇。”太子抬头,见赫连玉一身合身龙袍高坐龙椅,如坠冰窖,他眼底的漫出冰冷的自嘲与妒意,“父皇还记得,孤才是您亲封的太子吗?”
赫连肃对眼前的儿子,自然是心疼,他从前有多么疼爱他,如今就有多么冷酷。
若大夏同从前一般落后、纷乱,太子无疑是最好的君王人选,他仁德,稳当。
但如今的大夏在进步,在扩张,太子的仁德与所掌握的观念,不再适用于大夏,他已经不再适合做君王。
“来人,太子病重,带到殿外休息。”
赫连肃没有回答太子的问题,但这句话已经给了太子答案。
禁卫军上殿,将太子带出了殿,太子一派的大臣们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决绝。
常海继续执起圣旨,正准备继续宣旨,刀戈声从殿外传入殿内,颇有响彻云霄之势。
殿中大臣们零零散散开始站起来,到最后,跪在地上的寥寥无几。
赫连玉懒散撑着额头,将仍跪在地上的大臣记住,等逼宫结束,封赏一些,至于那些不听话的大臣,要么换了,要么砍了。
宫里的杀戮血腥,一直蔓延到京城。
上阳楼内,韩行之与乔折坐于西楼,燃茶煮酒,红袖添香。
“京城的天,彻底变喽。”
乔折笑言:“再变也不会打扰你我做生意。”
“方才沈甫递来消息,公子命人将国师府烧了,这会儿正燃着大火。你说,他是想做什么?”
韩行之拈着酒杯,唇角勾笑。
乔折与他对视一眼,极为唏嘘:“公子算天算地,算准了所有人,唯独漏了他自己。”
韩行之望向平静的苍穹:“或许,他一开始便知道呢?谁又说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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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徽元年,昭阳公主继位,杀朝廷官员两千三百余人,褫夺先太子封爵,连同楚王、秦王,一同禁于十王府,同年三月大赦天下,开恩科三年,不限男女。
昭徽元年底,新帝大赦天下,先太子封齐王,同楚王、秦王归府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