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洵找到皇帝,好奇问:“当年,秦宣带回小石头,你为何不揭露吴观之事?”
皇帝眼色有些幽远。
“你青姨惟愿他平凡度日,再者,于朕而言,龙椅之上坐何人,皆非紧要,朕只择那于朝政干扰最小者。”
言下之意,便是因小石头并未撼动吴相的权柄,朝堂依旧稳固,故而无需另立新君。
吴楚洵闻言,不禁长叹:“这爹,还真是天生的政客!”
回东宫的路上,他一路感慨,幸好张秀义不知小石头的事,否则该有多痛彻心扉。
未料,甫入东宫,便收到张秀义的书信。
转瞬间,伤心之人换成了自己。
只因信中,张秀义言及小石头的离逝,令他心如刀绞,他已决意辞官,云游四海,归期遥遥,唯愿彼此珍重。
吴楚洵握着信,沉默良久。
偏偏此时,沈玉又来告知他,皇帝已特指恩准他调任南州做知州,即刻赴任。
此消息如晴天霹雳!
沈玉此前未曾透露分毫,吴楚洵惊愕之余,急问其故。
沈玉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满是惆怅。
“我若留在京城,便会想起秦宣。虽与他相处短暂,但他待我如亲子,更因我才替你挡刀而亡,我始终心存愧疚。”
“且离家日久,也想归家尽孝。”
吴楚洵紧握其手,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你真要离我而去?”
沈玉墨眸微垂,光华黯淡:“你有陆将军相伴,我也需前行。”
吴楚洵怔愣片刻,挽留的话梗于喉间,难以启齿。
反倒是沈玉笑得风轻云淡:“南州与京城相离不过数千里,你若想见我,随时可来寻我。”
吴楚洵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只觉在情之一字上,沈玉比自己干脆洒脱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