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世上真有一个人能破解天煞孤星之命,那么这个人必定是一念宗师!
这一点,萧规缇从未怀疑过。
只是一个踏步,一念宗师便来到了车前:“阿弥陀佛,老和尚见过燕北王。”
闻听车外的声音,萧规缇立刻掀开了车帘,然后急匆匆下了马车,然后瞬时双膝跪地:“萧规缇拜见一念宗师。”
“王爷快快请起,实乃折煞老僧矣。”一念宗师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慈悲,又似一股清泉流淌于心间,让人感到温暖与宁静。
“宗师对我萧家恩重如山,区区一个头又怎能表达万一。”萧规缇缓缓起身,目光中流露着深深的感激之情。
“阿弥陀佛,王爷只念老僧对萧家的恩情,又怎知慕言对老僧的意义。”一念宗师双手合十,看着萧规缇那一夜尽白的头顶,不由怅然叹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善哉善哉。”
“宗师四十一年未踏出白云寺半步,今日为了犬子昼夜奔波,在下只是白了头而已,实在是不值一提。”萧规缇不仅白了头,更是连续几日粒米未进。
“不出意外,九两真人应该寻到了天机道长,另外按照脚程,无尘和儒圣也应该到了慕言身边,还望王爷暂且安心,一时半会慕言和世子皆无性命之忧。”
很显然,从十一年前,天机道长道破天煞孤星一事之后,所有对萧慕言和萧慕桓关心的人都在寻找破解之法,从那时的九两真人,到现在的李似白和白衣疏月皆是如此。
“多谢宗师及各位大师。”
躬身行礼的萧规缇心情越发沉重起来,因为暂且安心、一时半会,彻底代表了一念宗师也没有两全之策。但萧规缇没有问,更不敢去想,好像唯有如此,希望还在。
至于一念宗师也自然清楚萧规缇此刻的心情,但他却没有再出言安慰,因为有些事情早已是命中注定。
虽然时间紧迫,但还没到容不下一碗粥的时间,于是一念宗师以自己昼夜奔波、饥肠辘辘为由,向萧规缇讨了两碗清粥。
一人一碗,看到萧规缇将粥喝进,一念宗师蔚然一笑,然后左手在萧规缇背后轻轻拂过,于是憔悴不堪的燕北王总算安然入睡。
随即,一念宗师捏住萧规缇的手腕,将一缕真气渡了过去:“阿弥陀佛,父为子忧心,又怎知子亦忧父。”
掀开车帘,一直喜欢到处溜达的六两早已在车外恭候。
“六两见过宗师。”
“阿弥陀佛,老僧亦见过六两。”
“宗师,王爷睡着了?”
“嗯,到了王府再叫醒他,老僧先行一步。”
“是。”
喘息之间,一念宗师便消失在了夜色里,看方向显然是奔着燕北王府而去,此举不由让人疑惑,为何宗师选择了萧慕桓而不是自己的徒弟,虽然不解,但六两却没有丝毫好奇,因为在宗师面前,六两很清楚,自己依旧是个孩子,所以大人的事,自然用不着孩子操心。
两日之后的深夜,萧慕言的马车抵达了晋城南门,眼力一向很好的楚辞远远便看到了百里浮玫的身影,这几日除了白天依旧在绣花厅公办之外,晚上百里浮玫总是要在城墙上面待一会,这个一会也许是半个时辰,也许是整整一夜,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一直看着南方。
“大小姐,公子回来了。”出声提醒的是眼力一样很好的于小懒,作为自己人,他和南桥已从百里浮玫那里得知了内情。